鸾凤错3:南诏风月(74)

柳沁会发疯的,真会发疯的!

当年我那样的忤逆他,将他当作仇人般对待着,他听见我给人凌/rǔ,还那样不管不顾地冒险救人,何况如今!

如今,我们数度在生死边缘徘徊,患难相依,心心相印,这种溶于一体般的情感,早已坚不可摧,又怎能忍受另一方在自己的跟前惨遭蹂/躏?

柳沁,柳沁,你别冲动,我不怕,不怕……

我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不过是具躯壳被人糟/蹋了去,也没什么了不得,只要你好,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世子已解去自己的下裳,压了上来。

我一阵阵地恶心,胃里翻涌着,只是嘴里被塞住了,吐不出来,只能努力地挣扎,妄想摆脱世子沉重的躯体。

外面的厮杀声,已越来越近,我甚至听得到,柳沁清亮的叱喝声,悠扬在夜风里,宛转到耳边,居然也能那么的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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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变成糙人

我的泪水,在听到那熟悉声音的一刻,已顺着眼角滴下。

柳沁,小心!小心!

如墨染的昏黑,又在铺展,铺展,在世子挺身进入我的霎那,我听到了自己的嚎叫,野兽般的痛苦嚎叫,透过塞于口中的破帕子,压抑地吐出。

几乎同时,那种墨染般的昏黑,已如布袋般将我兜头罩住,让我再度窒息,窒息地用尽所有的生命去挣扎,然后用力去撞击困得我不能动弹的四壁,如囊的四壁。

坊我的阴阳双糙降又发作了。

明明白天才发作过一次,夜间居然又发作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糙降的毒性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还是因为这一整天委实精彩到使人无法承受,才让我身心俱受重创,导致了毒降的提前发作。

仂我无法控制毒降的发作,只能由着它的发作,疯狂在囊中刺着,踢着,叫着,骂着。

唯一和以往不同的事,今天的囊,看来很奇怪,那些向我压迫而来的囊壁,在我闪到一边反击时,居然会躲闪我的攻击,然后从别的地方攻击我。

这个糙降的世界,我根本无法理解。

我只是疯狂地叫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似乎很静,又似乎很闹,我似乎被隔离在一个梦中,独自和那些攻击我的囊壁斗着,叫骂着。

囊壁破了,居然会流血。

那个黑暗的世界中,居然四处飘散着让人压抑到无法呼吸的血腥味!

于是我哈哈大笑,颠狂地叫道:“来啊,来啊,让你们再不许我出去!哈哈,我出去了!我要出去了!”

我手舞足蹈地横冲直撞着,终于让那些不断攻击我的怪囊壁安静下来。

我可以出去了么?

我可以出去了么?

可囊中虽然安静了,我还是找不到可以出去的路,只能拿了宝剑,用力地砍着,砍着厚厚软软柔韧异常的囊壁。

我想,我一定快砍穿囊壁了,因为我似乎听到了柳沁的声音。

我住了手,凝神细听,果然听到柳沁那样焦急地呼喊:“影!影!你醒醒!醒醒!”

柳沁来到我身边了,我笑一笑,抬起眼,看到了雾气中有飘泊的星子。

幻觉么?

再将周围扫一眼,又看到了一对星子,在雾气中飘泊的星子,比天上的还要闪亮,而且亮晶晶的,似有泪水盈了满眶。

泪水?

我定了定神,终于看到了那对星子在移动,很缓慢地向我身畔靠近着:“影,影,是我,柳沁,你的沁,你看清没有?”

一颗老松,正在我的眼前轰然倒下,枝叶翻飞,灰尘漫天。

手似乎松了一松,低下头,一把长剑从我手中跌落了。

长剑之上,满是鲜血,连刀柄处的缨络都染作了殷殷的暗红。

而更让我惊恐的是,我握剑的手上,毛茸茸地竟长了数十对幼嫩的毒糙,一粗一细,一金一银,并头妖娆,妖娆于我的手背,手臂,还有……身体上!

我的身体竟然是赤裸的,满是四溢的鲜血和毒糙!

不知从哪里撑出的体力,又不知怎地蓦然被抽空,我惨然哼了一声,整个人萎蘼着倒了下来。

快跌倒在地时,熟悉的臂腕已被我接住,柳沁的衣衫轻轻地覆到我身上。

“沁……”

我含糊不清地唤着,却觉那声带也已不是自己的一般,磨擦着破旧铁器般沙哑难听着。

我闭了嘴,身体已不由自主地战栗。

难道,我的喉嗓间,也已长出了那种美丽却恐怖之极的毒糙?

“别怕,别怕,影,我在这里呢!”柳沁的声音,是从未曾有过的温柔,仿佛我是透明的泡沫,轻轻一吹,便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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