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楷正皱眉道：“别这样，你打他做什么……”

申钺深吸口气，“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了一只蚊子。”他起身，取了一瓶水，打开，扶布路起来喝，布路磨磨蹭蹭地不配合，在关楷正看不到的角度，申钺重重地在布路胳膊上拧了一圈，布路眼泪汪汪地喝水了，硬被申钺灌了一整瓶下去。

关楷正惊叹地看着，然后说道：“这么渴啊。别急，袋子里还有。”

布路抖了一下，听关楷正这么一说，申钺倒是心软了，“也不能喝太多。”说着他摸了摸布路的金发，“不是身上还疼吗？你再睡会吧。”

“哦。”布路很乖地闭上了眼睛，但还捉着申钺一只手不放。

关楷正道：“你们这样挺好的。”

“……”申钺心想恐怕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便十分淡然地道，“大多数时候还成，有时他很欠揍。”

关楷正道：“也只有你敢这么对他，其他人都对他客气得很，不过凭你们的关系……”

申钺打断他道：“所以你也一直对他这么客气？明明他协助我潜逃，你却根本没提这事。”被议论的布路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关楷正道：“上面没提，我何必自讨没趣。”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好人……”

关楷正道：“好人又不等于是正义的人，我以前的搭档倒是很正派，但别人都觉得他有点冷血……”他说着住了口，回忆就是道伤，时间正在努力让它痊愈，你却忍不住要去挠。

申钺心想，关楷正的前搭档是赵晴，那不就是他么，正派又冷血？申钺轻咳一声，“我呢，你对我的印象如何？”他想分析清楚自己的性格。

布路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为什么要问他？！你不喜欢我了吗？！”申钺又一巴掌拍在布路头上，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但手就这么自己动了……

关楷正看了眼布路，然后对申钺道：“你挺冷血的。”

好吧，自己至少没有完全变了另一个人，还保留着一半特征呢……申钺平静地换了一个话题，“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那些人似乎还不打算离开，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关楷正道：“没事，我已经通知了警方，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申钺道：“回京之后，我立刻会被送入监狱？”

“这是暂时的。你接受完审判后，才会正式入住监狱。”

“……”

申钺没说话，似乎有点儿出神，布路悄悄地去搂申钺的腰，被申钺拎起他的手扔到一边。

布路赔笑道：“有我在嘛，不会有事的。”

申钺皱眉，“白痴……”

关楷正有些看不过去了，“申钺，差不多就行了，我这个外人还在呢，你要是真想教训他，我可以去外面帮你们把风。”

布路道：“关兄，你别瞎掺和行么？是我自己喜欢惹他……”

“闭嘴！”申钺被气得头晕，然后真的晕了。

第二十三章

关楷大惊，他跳了起来，“申钺他怎么了？”

布路皱眉道：“应该是累了。”他查看着申钺的身体，身体崩溃加速了吗，这没关系，只要灵魂没有变弱就行。

关楷看布路在申钺身上摸来摸去便道：“喂，你不可以趁人之危。”

布路手没停，“为什么不可以？”他慢条斯理地摸够了，又把申钺搂到了怀里，然后才抬头带着几分挑衅看向关楷正。

关楷正无言，他算是明白申钺为什么会惹不住对布路动手了，现在他也有这种冲动，要不是他离布路有段距离，他可能已经动手了。为了克制自己的暴力倾向，关楷正不再去看布路，转面去想要怎么才能脱离现在的处境，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那些本地警察怎么还不来，这效率也太低了……远处有尖锐的声音传来，这不像是警车的鸣笛声，更像是警报声，关楷正问布路，“你听到那声音了吗？”

布路道：“听到了。有点像是火警，难道那些人找不到我们就开始用火攻？”

“糟了！我那些同事还在餐厅里。”关楷正往门外冲去，刚开门又停下来回头看向布路，“我去找我那些同事，你和申钺先出去吧，需要我帮你背申钺吗？”

“不用了。”布路背上申钺，跟着关楷正出门，他心想关楷正还真是个好人，那得让他离申钺远点，只可惜现在不适合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