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北王府(128)

从昨天开始靳文笙心里就是一团乱。

任她如何哀求,父王就是不同意她和穆丹的婚事。

是!她知道身为一个姑娘怎能主动去求亲?她更知道以她筑北王府大郡主的身份更是不能这般不顾礼数。

可她那一腔女儿柔情全都倾注在穆丹身上,一颗心里只有他那么一个人影儿,现如今眼看着有情郎即将远去,父王又是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不许!”。

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本父王对她和穆丹的亲密不是也默许了么?

骗子!

穆丹为什么不回她的信?父王为什么突然反对?

抬眼看见静言。

还有这个丫头,她懂什么?她又怎能明白她心里的苦?竟还敢来指摘她!

百般委屈憋在心头,靳文笙看着静言的眼神全是讥讽,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说教我?!”

这句话一出,静言顿时脸色煞白。虽然心里明白大郡主八成是喝醉了口不择言,但这句话恰恰刺中了静言自进王府后的一块心病。

站直了身子裹紧斗篷,静言绷起脸子,她也有她的自尊。酒后胡话也好,人家心里一直都没舀她当回事儿也罢,脸面是自己的,她犯不上跟这么个醉鬼纠缠。反正她也来过了,也劝过了,热脸贴那冷屁股也贴了,大可不必在这儿继续碍人的眼。

暗骂自己真是太平日子过得多了就忘了分寸,平日里看着一团和气,遇见事就显形了吧?

最后扫了大郡主一眼。愿意闹就闹去罢,反正丢的也不是她的脸!

静言此时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亭子,离开这个人,有路都不走,直接踩着雪去穿竹林。出来时着急没换靴子,现下细碎的雪沫子灌进鞋里,转瞬间脚底凉浸浸一片。

那些破竹子凭的可恨,不是勾住她的斗篷就是刮了她的裙。静言愤愤的用手去拨竹子,不想这些枯竹却硬得很。泄愤似的踢了一下脚下的雪,也只能再回去走小路绕竹林。

然而大郡主又突然叫她:“静言!别走!”

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么?

“静言!静言!”

后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下一刻就有人揪住了她的斗篷,“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你别生气,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

大郡主的混劲儿过去的快,静言的倔劲儿可没那么容易压下去。于是两个姑娘站在雪地里,一个挣扎着往前走,一个使劲儿的往后拽。

没郡主的力气大,静言被拖着往回退了两三步,不由咬牙切齿:我让你拽!给你!

一拉系斗篷的带子,就听后头扑通一声,“哎呀!”

活该!

怒气冲冲的继续往前走,终于绕出竹林时却见大郡主哼哼唧唧的歪在地上冲她招手:“静言,我的脚崴了……”

素雪庭。

静言换过鞋子坐在炕沿上伸着脚烤火盆,隔着一个小炕几,大郡主歪在一堆软垫上“哎呦哎呦”的被冬晴揉着脚腕子。

靳文笙才刚在涤心斋灌了半壶酒,此时一躺下,室内又暖,酒劲儿就上来了。叨叨咕咕的让静言别生气,只当她刚才犯了失心疯。

又抱怨王爷,“琉国新君继位也值得父王这么在意?那老的被我爷爷打得缩回去,新的又能有多厉害?整日忙忙忙,说我胡闹,说我不顾大局给他添乱,儿女的终身大事难道还抵不过邻国换个君主重要么?”

这便是十足的酒后胡言了。此时旁的人说什么也没用,说了大郡主也听不进去,便是听了也记不住,酒醒了还是难解心结。

于是静言默不作声,只在大郡主追问时才答上一两个字。就这样由着她又叨咕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让夏菱舀来一床薄被给郡主盖上,静言琢磨着这件事还是得告诉王妃。

或是帮着郡主在王爷面前说情,或是王妃亲自“管教”一下自己的闺女。静言只是奇怪,难道大郡主竟看不出她亲娘才是个胸有城府的女人么?

也许是王妃对这三个儿女一味宠溺,所以大郡主才觉得王妃只是个温柔的慈母?

懒得去探究旁人的私事,静言吩咐小丫头帮着冬晴仔细看护大郡主,又招来夏菱换过软靴和斗篷,独自往容华斋去了。

没想到刚过八角洞门,却见一个多日未见的人正要从容华斋正门出去。

“卫玄!”

原本见卫玄行色匆匆静言并未打算耽搁他的功夫,但在卫玄得知她所为何事要去见王妃时神色一变,颇有些尴尬为难。

“这里说话不方便,找间屋子,我粗略跟你说一说罢。”

于是他们便回到素雪庭。

进了厢房,静言想着要避嫌便没让丫鬟退下去,倒是卫玄屏退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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