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北王府(187)

静言听着有趣,问道:“二妞妞是谁?”

笑容在姑奶奶脸上慢慢扩大,“二妞妞是文筳的小名。因这孩子从小就长得俏,三四岁上看着跟个小闺女似的。那会儿文符调皮得紧,时常偷些胭脂给文筳画成个花脸猫,还告诉文筳这样看着漂亮。文筳就信了,到处显摆,逮着个人就问‘我漂亮吗?’卫玄倒是不参合,小大人儿是似的绷着个脸子,但也站在旁边捡乐子瞧……”

渐渐地,姑奶奶的笑意就淡了,最终化为乌有,“孩子们还是小时候好。”

静言看她慢慢垂下头,似乎是盹着了,也不敢吭声。

又过了一会儿,她想拿条毯子给姑奶奶盖上点儿,不想她又说:“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岁月不饶人……有些事儿也变了,变的让人心寒。”

这个中午是静言头一次留下陪姑奶奶吃饭。

同席只她们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在暖炕上。姑奶奶喜欢在中午喝上一杯,静言便亲手服侍着斟酒布菜。

吃毕,姑奶奶又跟她聊了一会儿府中掌故。事后静言细细思量,这番话里竟隐隐的透着姑奶奶想将王府内务全交由她来打理的意思。

但静言没把这件事太往心里去。

毕竟现下是非常情况,这么大个王府全交给她怎么可能?兴许就是让她在这一段时日内帮着照拂些,等战事一停,男人们都回来了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等姑奶奶睡下歇午觉,静言便带着丫鬟们退了出来,直接拿了姑奶奶给她的可以随意进出王府的牌子去了街里。

因为战事的缘故,巴雅城中已鲜少见到外族游商,曾经繁华的西城也萧条了许多。

静言让车把式先去了经营野味的铺子,将安夫人要的野鸭买了,随后便借口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随便逛逛。

给了车夫一把铜钱,让他自己找个地方喝杯酒水,她去几家胭脂水粉的铺子看看就回。

夏菱眼瞅着静言往西走便提醒道:“姑娘,您要看的铺子在东边的街上。”

静言却一回身,直直的盯着她说:“实话告诉你,这不过是个借口,我今天出来另有安排。你若要跟着,今日之事以后便一个字也不许提。你若怕惹事,这里有一块碎银,你自己去逛,别跟着我。”

夏菱一愣,随即把静言的手一推,“姑娘说的什么话?我自跟着姑娘心里就只有姑娘,您哪怕是杀人放火也算我一个。更何况,我也约莫能猜到您要去哪儿。”

静言细细的盯着夏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后一笑道:“好,那就跟我来罢!”

盈福楼。

巴雅城最大最有名的饭庄。

伙计一见王府腰牌便立刻点头哈腰的把静言往里请,“不知姑娘是要订房还是今儿就在小店随意尝几个菜?”

静言摆摆手,“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他。”

伙计先把两位姑娘请到一处雅间后便立刻去了,不多时掌柜的就推门进来,做了个揖道:“不知王府贵客莅临,失礼失礼。恕小民眼拙,好似以前没见过姑娘罢?”

静言也不跟他废话,只把腰牌一递,“我惯常是管着内院的,今儿也是第一次来,倒也没什么大事。前几日看到账房上有几笔王府的账务还未跟贵店结清,不知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上门来送钱是好事啊!正巧最近生意不好,掌柜的还发愁怎么把旧账收上来,没想到这最大的一户就找上来了!

掌柜的立刻叫伙计把账本算盘都拿过来,又支使伙计去给沏了壶上好的茶。那伙计很机灵,不仅端了茶,还摆上四色茶点。

静言也不客气,让夏菱一起坐下喝茶吃点心,雅间内只剩一片噼噼啪啪的打算盘声。

王府在盈福楼的账务主要是大世子和二公子的。

静言只看了一眼掌柜的给列的单子便对夏菱点点头,“结了。”

趁着掌柜的眉开眼笑,静言又问:“不知您可还记得两个月前城里的公子们在此给大世子摆了桌送行宴?”

“记得记得,大世子那天晚上喝多了,出门儿时我还上去帮着小厮扶了一把。”说罢那掌柜的压低声音又贴近了些,“不就是那一夜出的事儿么!我记得清楚着呢!”

静言自然懂得他说的是什么“事儿”,心头一阵钝痛,强挺着面不改色道:“掌柜的可还记得那一晚都有哪几位公子?我们王府的二公子可曾来过?”

掌柜拍着脑门眯眼想了想说:“您这可真把我问住了,当时来了总有十几位,我也记不太清。但二公子肯定是来了,只不过他很早就退了席,独个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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