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北王府(216)

前堂,已经哭得背过气去的郭氏被拖到一角由两个丫鬟看着,应召而来的达森照例沉着脸,默默的站在郭有财身后。

饱饱的挨了一顿鞭子,郭有财悔不当初,早知如此有一说一还能免些皮肉之苦不是?

当下便一口气说道:“所埋之人并非小人所杀,这事是在二公子出征前。那时廖姑娘与家人扯了谎,说是去亲戚家小住,实则被二公子接来院中幽会。那几日二公子天天下午便来,来了也不大与我们夫妇说话,只钻进屋子和姑娘尽情欢。好……”

达森抬手握住郭有财的肩膀一捏,顿时疼得他嗷嗷叫。

“无需说那些无用的废话!”

郭有财点头哈腰的连声称是,“公子向来对我们夫妇不假颜色,也看不出他的喜怒。但有一日公子来时怒气冲冲,直接进屋将廖姑娘操。弄得哀叫不停,我和家里的便是躲在偏房也听得一清二楚,但奇的是后来不知怎的公子又高兴起来。出来让我们预备洗澡水时还赏了我们一人一块碎银,并吩咐我们伺候完今夜便可回家三五日。那晚公子留到很晚,又让我们置办了酒菜,与姑娘百般缠绵,那淫。声浪语真是……”

达森见姑奶奶皱起眉头立刻一脚踹在郭有财后腰,而后长臂一伸抓着他的头发将其拎起对着肚腹又是一拳,“这些脏的臭的再敢说一句我便将你的牙齿一颗颗打落!”

郭有财已被达森的铁拳打得险些晕过去,只有拼命点头的份,一边咳嗽着一边说:“我们收了银钱便于第二日家去了,但临到回来的日子上,因我老丈人犯了急症,家里的便去娘家探望,只我一人回来。不想院中柴房里已躺着那个死人,幸好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味道,只是僵僵的横在里头。当时廖姑娘已回了自己家,只二公子一人在房中喝酒,见我来了便塞给我一包金银珠宝,让我将那柴房中的人掩埋。只是天气太冷,我用尖镐刨了两个时辰才刨出一个浅坑,二公子等的心急便走了,我也懒怠再挖,便将那人先葬下,等过几日土地化冻再重新挖个深的……”

汤先生淡淡一笑,“是了,你必然是前几日才重新又挖了深坑罢?”

郭有财连连磕头,“小人知罪!”

姑奶奶冷哼一声道:“你也真是应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句话,不过也多亏了你信守承诺,不然你不重新挖坑我们又到哪儿去发现呢?”

汤先生摇了摇头,“姑奶奶此言差矣,冬季冻土将尸体浅埋即可,等到夏季,这具没有棺木装殓的尸体又埋得如此浅便无法掩其恶臭了。”

姑奶奶对汤先生很是尊重,闻言便点头称是,随后又问郭有财,“死了的这个人你可认识?他是否时常来找二公子?”

“认得。这人姓周,以前曾是五福镖局的武头,后因与一位镖师的媳妇有染传出风言风语便被镖局赶了出来。他仗着有一身好功夫便在地头横行霸道,也帮着西城那些大商户讨账,住在南城跑小买卖的全认得他。此人经常来寻二公子要些银钱使,还与我喝过酒,有一次不知从何处得了一注横财就请我去风流了一把,席上叫了三个姐儿,他喝得得意时便说二公子是个人物,日后筑北王非他莫属……”

王妃终于从这些话中听出可疑之处,又听郭有财说的最后一句,茫然的扭头看向姑奶奶,又看着汤先生,“这……文筳竟说过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汤先生摇头轻叹并不作答。

姑奶奶却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仰头大笑,“不过说说而已,这也算大逆不道?你还不知他做了什么龌龊之事呢!来人,将大世子的小厮双庆带上来!”

这双庆便是大世子被人落药当晚跟在身边的小厮。自出了那事后一直被关在东院,受过莫伊族极刑的青年再次看到堂中的达森时立刻目露恐惧神态慌乱,一头扑过去抱住达森的腿哭道:“大爷饶了我罢!我知道的已都说了!”

达森面无表情的将他提了起来,接过身旁侍卫递来的一定棉帽,“你仔细看看,可认得这东西么?”

双庆哆哆嗦嗦的抬起头,只见一顶脏兮兮的厚棉帽,“不、不认得。”

达森又说了一句,“你曾招供在出事当晚有一名戴着棉帽的男子与你接应,自称是那少妇家人。你现在再好好看一看,当时那人所戴的是否是这顶帽子。”

双庆听了便又仔细看了一遍,后来干脆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很像,不过这护耳不是耷拉着的。”说着便将棉帽护耳折起系在冒顶,忽然叫道:“这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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