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辰之草原逐情(75)

郁少安道:「莫要小瞧我!我可是……」

他原想吹嘘几句,后又觉得不太合适,遂改口道:「你放心,我非那种好色之人。」不过他确实很喜欢那个美人,只是多看了两眼,拓跋真便闻弦歌而知雅意了。

深夜,言子星偷偷进了大帐,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内帐两侧燃着温暖的火盆,角落里的四方春秋鼎炉里燃着淡淡的清香。

言子星往火盆里加了两块银霜炭,来到榻边,见拓跋真侧身躺着,双目紧闭。言子星帮他掖掖被角,在榻边坐下,望着他的睡颜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火盆里的炭火突然爆出一抹火花,发出啪地一声。

拓跋真动了一下,醒了过来,朦胧中看见床边的身影,猛然眼神一闪,瞬间清醒了过来。

言子星轻笑道:「这次没去抽床头的弯刀。」

拓跋真入睡时从来不许别人近身,就是值夜的侍女小厮都是守在外帐,最近因为言子星的「频频来访」,更是连值夜的人都撤了。不过他睡觉一向警醒,弯刀更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撑着腰坐起来,言子星取过软靠要帮他垫着。

拓跋真摆手,低声道:「先去如厕。」

他身子日重,经常尿频,夜里也睡不好,偶尔有些盗汗。

阿素亚虽然处处设了障碍,不让言子星与拓跋真单独相处,但那是在白天。阿素亚再怎般厉害,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守着。

言子星因为养伤,搬到了拓跋真的王帐休养,伤好之后一直没有搬走,而拓跋真现在住的大帐与他比邻而居,相距不过十几步远。如此距离,如果言子星还不能溜过来,那满身的武艺都白学了。

他按住拓跋真:「你别动。这么冷,晚上又喝了酒,起来别冻着。」说着起身去净房取过尿壶。

拓跋真道:「你转过身去。」

言子星知他在这方面很有教养,当初在盆地生活时,也不肯在他面前露出腌臜的一面,便转过身去。

拓跋真净手之后,言子星又帮他拧了湿布巾擦手,服侍了一通。

二人曾经在一个帐篷里生活那么久,彼此的生活习惯都非常了解,熟悉而有默契。

不过言子星还是忍不住道:「你这帐里晚上没个值夜的人,实在不妥当。」尤其他肚子越来越大,这些事却还要自己做,这个大汗也做得实在憋屈。

拓跋真歪在床上,斜瞥了他一眼,道:「若是有人值夜,你溜过来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言子星笑道:「那你是把我当小厮用了?」

大帐里只烧着火盆,也没点灯。不过二人视力很好,朦胧的夜色中也能看清对方。

拓跋真因为宴会上喝了些马奶酒,晚上回来时沐浴过,此时微卷的黑发随意地披散着,小睡过后脸色也不错,懒洋洋地歪在榻上。

言子星看着心动,但瞥了一眼他的肚子,又按回了心思。

拓跋真道:「伺候我你还不乐意了?」

言子星笑道:「哪能呢,服侍大汗是我的荣幸。你还不知道我心里全是你?」他最近甜言蜜语说得越来越溜了,若是北堂曜月在,听了都要以为他是东方昊晔的亲兄弟了。

拓跋真脸上一红,嗤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言子星见他心情不错,忽然道:「右贤王已经到了莫尔湖了吧?」

拓跋真眉间一跳,道:「你怎么知道?」

「你还能瞒我多久?秦子业在莫尔湖大胜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右贤王带着主力与东厥正面一战,你有多少把握?」

拓跋真沉默片刻,道:「秦子业去找东厥王廷了。右贤王只带了五万人去。」

这次轮到言子星眉宇跳动了,瞪直了眼道:「你要亲自领兵?」

拓跋真淡淡地道:「我是西厥大汗。而且,这一战,不能输!」

言子星虽然早巳知道,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道:「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就不怕有个万一吗?」

拓跋真不以为意地道:「这有什么?我西厥子女大多出生于马背上。妇人怀胎九月尚且在马背上奔跑,我现在才七个多月,上马没有问题。」生海莲娜时他就是这个调调。

言子星急道:「可是这次和你怀海莲娜时不一样!这次你是要上战场啊!刀剑无眼,万一……」

拓跋真叹了口气,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只怪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说着又瞪了他一眼,骄傲地道:「不过你也不要太小看我。我生在马背长在马背,十二岁就上战场,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怕了不成?再说我拓跋真的儿子,岂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说着得意地摸了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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