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开(4)

不过苍剑倒是很大方,这个西席的待遇,比起孙岷那个廉价性奴的待遇要好得多,商乐暗道这样攒一年,到明年去京里参加考试,如果考不中,自己都可以在京里继续呆到下一年考试,不用回来了。这个想法不错,在家里这边,被两人骚扰,哪里有看书的心情,还不如在京里安静读书,快点将进士考到手。

这样过了几个月一直无事,直到这天。

这天商乐刚从苍剑那儿回来,便发现从未到自己家来过的孙岷正站在自己家门口。

那时天已经黑了,商乐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才发现不是,真的是孙岷站在自己家门口,身边的下人还举著火把。

孙岷的脸色在火把飘忽不定的火苗掩映下看起来相当阴沈,不过商乐没理他。

他一直没拒绝孙岷的求欢是不想让这个对他来说已是身外之物的破身体还给自己带来麻烦,既然孙岷想要就给吧,也省得不给对方闹起来他还要浪费时间和精神应付,如果能安抚住孙岷不让他烦自己,以便自己有更多的精力应付考试,那也是件好事。但对孙岷本人,商乐当然没时间奉陪,所以此时看到孙岷,商乐只是绕过他便掏钥匙打开门。

孙岷跟著商乐进了茅屋。

虽然是茅屋,但商乐收拾得倒也井井有条,干净利落,所以孙岷虽是一介贵公子,倒也没怎麽嫌,只问他:“你这两天去哪了?”

偶尔兴起要上商乐的心情,让下人去找他过来,结果下人竟然告诉他商乐不在家。他就想著可能去集市了?那他就等等吧,哪知道一等就是两天!欲求不满让他心情那个郁闷,於是干脆在商乐家门口等起来,他倒要看看他的性奴跑哪儿去了,既然得离开一天以上,怎麽也不跟他报备一声!这不让他要用的时候不方便吗?──大概是多年下来用习惯了,如今的孙岷,已经俨然以商乐的主人自居了。

“……我去城里做西席了。”不给答案孙岷似乎不会走,商乐只得抿了抿嘴,答道。

“做西席?开什麽玩笑,你有吃有喝的要做西席做什麽?”他又没弃养他!

“我进京考试的钱没有,问你借你又不给,不做西席我哪里来钱?”商乐微带嘲讽地道。

“我不跟你说了,让你别考那什麽试吗?考中了你敢做吗?被人揭发你是我的性奴,你会被人嘲笑的。所以不要考了,我养你就是了。”孙岷难得一次又一次劝他。

那时候的孙岷还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劝他不要考,直到几年後他才明白自己当时暗藏於心底的担心:他害怕商乐考中了进士会飞出他的手掌心,且他再也抓不住了,所以才一再提“你是我的性奴”这种事,半是借口半是吓唬地想打断商乐考进士的决心。

然而孙岷因为不了解商乐心底的想法,他的这些吓唬商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要的是考中进士,至於别人会不会嘲笑,那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所以当下商乐便冷冷道:“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你要阻止吗?我知道如果你想阻止,定能阻止成功,如果我真的考试无望了,那麽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目标就没了,唯一的目标没有了,我也不需要再活了。所以……你要阻止吗?你想逼死我吗?”

这是商乐第一次明确地表示他活著的唯一事情便是考进士,事实上他是怕孙岷乱来,阻止他去考试,这才不得不据实以告。

第四章

孙岷听了商乐的话,久久无语。

他不知道商乐为什麽那麽热衷於考进士,他所说的关於别人将来可能嘲笑商乐出身的话,虽有吓唬商乐的意思,但也是事实,那也就是说,商乐就是考中了进士,吏部的人在知道他的身世後,即使王律没规定低贱出身的人不能为官,但只怕也只会安排一个极差的差事给他做,而商乐更是可能会被知道他身世的人指指点点,所以依孙岷看,商乐考中了进士根本没啥用处,但商乐却说考进士是他活著的唯一目标。哼,唯一……目标……

不知道为什麽,这样想著的孙岷心情不由极差起来,当下便扯著商乐,压到了商乐那个小床上,粗鲁地做了起来。

其实商乐身上还留有苍剑的痕迹,但幸好现在是晚上,刚才举火把的下人被孙岷打发回去了,商乐又没点灯,只有新月的银辉洒在室内,暗淡得很,只能大致看到东西,却无法看得仔细,所以孙岷没看到商乐身上的斑斑点点,否则只怕不是粗鲁而是粗暴了。

那之後,孙岷也知道了商乐的时间安排,一般每月逢五逢六逢七都不会在家,要去当“西席”,孙岷虽然越来越霸著商乐,但碍於那晚商乐所谓“唯一目标”的说法,竟不敢越雷池干涉商乐的事分毫,只耐心等著商乐有时间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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