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虽然只剩了我与末汍二人，可我却不知如何开口。末汍一甩袖转身坐回了他原先的位子上，端起桌上的白瓷茶壶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香片。

“有事，便问。”背对着我，末汍执起茶碗，自己轻抿一口。

我手指僵硬绷直，紧紧咬着嘴巴奋力冲上前去，开口便是一顿的质问：“你是我师父？我的师父一直是你攻一末汍？你真的是神吗？这一切与剧情有关吗？……最后，你为什么会当我的师父？”

末汍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他拂袖将我的椅子拉开，抬手为我也斟上了一杯清茶。茶香顿时弥漫在整个小小的空间里。我顺势坐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末汍放下手中的茶壶，轻叹：“万俟汍澜便是末汍，也一直是你的师父。”

我突然松了口气，莫名其妙的心中放松了许多。至少，师父没有死。

“我是这个世界的神，但不是作者的那种。我可以使用你们所不能的力量达成不可能的事，但我终究被作者、剧情所控制。所以，我便是作者写出来的神。”我双手捧着茶碗，低着头看茶碗内绿意朦胧，听着末汍的话心中却十分忐忑。

我之前猜测末汍是真男神，但是从来没有打心里认可他是真正的神，也只能算是一种调侃。这种浓郁的武侠味道的古风文（？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仙侠类的家伙，怎么也是不科学的吧！

只有一个答案，作者脑子被驴踢了。

剧本里的描写完全没有提到攻一的特殊啊！顶多就是好看了一点，武功高强了一点，那么他是怎么会突然就成了神了？莫非成都的雷群就是他渡劫劈下的？（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末汍端起茶碗，低啄一口，叹息道：“你我成为师徒，或许与剧情有关，或许与剧情无关。”

我闻言一愣，不明所以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末汍细长的眉微微皱起，凤眼垂下，解释道：“因我收你为徒，你才可以成为攻三樊派。这是我的一时兴起，但或许也是剧本的暗线安排。”

我思索半晌，便明白了末汍的意思：“或许你的一时兴起，也是剧本的安排，为了产生一个我。”

末汍颔首，没有再说话。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茶碗的边缘摩挲，一下一下地滑动着，与杯身淡绿的藤蔓花纹相映，显得十分优雅。他就是那样自顾自地抚着茶碗，饮着香茗，没有再与我说一句话。

我有一丝气闷：“末汍，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当我的师父？

末汍蹙眉：“我仍是你的师父。”

我立即反驳：“你骗了我近二十年，在你我都是本文小攻的情况下，我实在叫不出一声师父。现在，你应当回答我……为何会当我的师父？”

末汍倏地面色严肃，一脸正色地盯着我：“我仍旧是你的师父，这毋庸置疑。”

刚才消失掉大半的怒火又陡然在我的心中燃起：“回答我的问题，末汍！”

“……”似乎放弃了与我的对话，末汍不再坚持他的话，也无视了我的话。

我握紧拳头。我一定要得到这个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对我和他都很重要。

【粉环，你这次一定要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从来没有这样无措过，我甚至不能好好想想用什么计策好。

粉环在我的手指上发烫：【咦……齐齐你没事吧？】【快点，给我方法！你不是我的万能金手指吗？】【矮油，吐艳啦~伦家也没有那么厉害啦~】粉环扭了扭。

【快点！】

【“指桑骂槐”：大凌小者，警以诱之。刚中而应，行险而顺。齐齐如果想从攻一那儿得到什么答案，可以参考这个计策哟~】【那就使用技能“指桑骂槐”吧。】

【成功使用技能“指桑骂槐”，扣除积分十点，剩余二十点。对攻一末汍的愧疚加成，获得答案的可能性提高50%。】我放开了紧紧捏着的手指，深吸一口气，声音提高，道：“万俟汍澜！你一时的兴起便使得我卷入了剧情，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末汍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现在的反应，他双眸稍稍睁大，惊异地看着我。

那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我第一次在末汍的脸上见到。没有过往的冷清高贵，却更让人动心。我清清嗓子，继续道：“你将我领入剧情，或许一开始就是想找个人被你亲手杀死？”

我看到末汍的脸色微变，满意地继续怒喊道：“是，这就像北冥空一样。对我不错那又如何，无非还是把我当作一个玩物，现在兴起了所以对我好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