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100)

国师现在无论是应还是不应都陷入了两难之地,倘若他应了,便是去送死,而且还要冒死不成别人的非议。

傅恒这一出手,继晓还没应战,便处于下风了。

昭然假心假意地道:“九如,国师现下可如何是好?”

九如回了一句:“国师当无虑,不必忧心。”

昭然心里啧啧想我是忧心,是忧心弄不死他。

他用筷子沾着水东一笔西一笔将九如方才中意的五官给拼了起来,越瞧桌上的人越像只过冬的白菜,蔫乎乎的,眉目寡淡,只是越瞧越面熟。

咦,怎么会面熟呢?

他蓦地想起了什么,一口茶全数喷在了桌面上,这人可不就是自己扮的如娘吗,他看着滴嗒嗒流下来的水面,心想怎么会这样?

九如转头问:“怎么了?”

昭然连忙弯腰咳了两声:“刚才太过忧虑,茶水喝岔了道。”

九如道:“你对国师倒是很在意。”

昭然下意识纠正地道:“我在意的是你啊!”

他这么说法一出口,又有些心虚,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怎么说,你也是我小叔,我当然在意你了,国师那是爱乌及屋。”

九如浅浅地“哦”了一字。

昭然心虚,不敢再多作逗留,连九如的脸色都不敢多瞧:“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九如也不反对:“好啊,那明天我再来。”

昭然心里……他开口问道:“明天吗,可能小姐还没找到几个。”

九如道:“明日你不想去吉香庵看看吗?”

昭然这才知道九如说得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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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茶肆,昭然觉得自己的中气有点不足,却听九如又道:“你家中可有位待嫁的女子名叫姜比俏?”

“是,我是有一位妹妹叫姜比俏。”昭然有些诧异。

九如道:“你可曾听说过她是否有婚配于谁?”

昭然略有惊悚地道:“不曾。”

九如微蹙了一下眉,然后淡淡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抛下一头雾水的昭然,很干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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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走了没多远,便听见耳边沙沙之声,他稍稍一转头,只见背后潮水一般的污泥开始蔓延上来,他转过头径直地走进了一座道观的门。

两名小道见了昭然,连忙走过来躬身行礼。

“羊晚道长可在?”九如开口问道。

“在,佛子殿上稍候。”

九如稍等了一会儿,羊晚便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道服走了进来:“佛子,我正要去找您。”

“您可是为了佛母之事而来?”

“你也听说了。”

“这可是个除掉国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羊晚道。

九如道:“他不会轻易妥协的。”

羊晚道:“国师所依仗的不过是万贵妃,我们可以送万贵妃一份大礼。”

“大礼?”

“神乐宫可以上报陛下说,天子乃天命神授,御下有高僧升仙,当亲自主持仪式,但由于天子动辄与社稷有关,因此可令太子代为主持仪式。”

九如道:“可是太子是无辜的。”

羊晚道:“即为太子,当可为黎明百姓舍身,我辈更是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九如瞧了他一眼:“你一个道士,念什么佛偈。”

羊晚双手合什道:“我心求道,僧佛也无非都是求道,何必要分得这么细。”

九如走出了神乐宫,抬头瞧了一下远处的灯火,又瞧了眼台阶下翻腾的污泥,然后拾级而下,踩着污泥往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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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边走边问阿宁:“我跟姜比俏有点像吗?”

阿宁笑道:“少爷您跟姜小姐原本就是兄妹,乍一看吧好像不大像,但是细看总归是像的。”

昭然脸色立刻跟吃了咸瓜菜似的:“造孽啊!”

“造孽?”

昭然急道:“谁娶了姜比俏那个丫头,那就是谁造孽啊。”

“莫非佛子瞧上了比俏小姐?”阿宁问道,“那也是好事啊,再说了比俏小姐总归是要嫁人的,这个孽嘛……”

总归是要造的,昭然心想但问题现在是他在造孽啊。

他唉声叹气,他一心一意要给九如寻门貌美可人的正头娘子,最后却坑他弄回去一头母老虎,姜比俏哪里同假如娘像了。

他刚进门,就听见门房道:“少爷你回来啦,快去劝劝老爷跟老夫人吧,他们吵得厉害。”

昭然连忙将手里的画都塞到阿宁的手里,然后快步向着内院走去,刚过了垂花门便看见姜夫人在那里踮脚探看,见昭然来了连忙拉住他道:“阿显,你快去劝劝。”

“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刚才常山公子傅恒来了一会儿,然后公公就把婆婆找去商量什么事,商量着两人就大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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