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网(29)

“哥么,江律平常有多够意气你知道的,他是心情不好,你知道,付头儿一把提拔他的--”莫名拍了程成一下,程成象突然通了电一样推开莫名就向前冲,莫名拉了一把没拉住,程成已经冲到了江律的面前。

依然是那张端正的脸,只是那张脸上再没有他熟悉的温暖的笑容。

他想质问,想漫骂,可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面对江律,他在愤怒之前,感觉到的竟是绝望。

他不了解他了,曾几何时,他不再了解他了。

“你…什么意思?”

江律冷冷地看着他:“…3月21日,26日,27日,31日,4月3日,5日…你都在干什么?”

“干什么?”程成要抓狂了,“查案!”

“和谁?!”

“和--和--”程成突然语塞,胸膛剧烈地起伏--那几天,每一次陪在他身边的,都是韶华。

不觉中其他人已经悄然退了干净,门合上,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与他,剑拔弩张。

“你如果还记的你是个执法人员,就应该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一点,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一个热心助人的新好青年?你连查案都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你已经构成了泄密行为吗?!”

“…你查我?”程成反应过来了,“你怀疑我?!”

“我是叫你不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没那么简单!”

“那你和柳小梅呢?!她还是犯罪嫌疑人呢,就算目前证据没有指向她,可一天这案子没结,她就有一天的嫌疑!”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闷在心里久到即将化脓的伤。

江律的双眼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而后一下又一点地点着头:“好…原来你也在怀疑我…但是我告诉你,柳小梅和韶华不一样--”

程成嗤笑一声:“那是你觉得--”

“至少她没有能力对我们施压,逼付头儿离任,逼我们尽快结案!”江律一拍桌子,脸几乎逼近到他的鼻尖。

“你…说什么?”程成脑子僵了一下,他的意思是…韶华施压导致付队离开?--为什么--

“你很诧异?”江律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你觉得他不是这种人?你知道三天前他已经‘帮‘他的‘姐姐’向法院申请暂时接管冯嘉富的部分遗产吗?你知道,这案子没结,法院是不会批准的,所以他利用他所能掌握的一切社会舆论来向警局施压--现在,他成功了。”

程成呆了一下。

第13章

“喂,这么难得会上我这来--”一只修长的手将雕花瓷杯放在他面前,“是不是怀念我的福尔马林泡锡兰红茶?”

程成无意识地捧过杯子,一仰头喝了干净,全然忘记他座右铭的第一条:绝对不喝从张余手上直接或间接传递的任何物质。

“恩…病的不清。”张大法医下了病危通知书,而后在桌子的另一端翩然坐下,伸手一弹程成的额头,“小朋友,江律那鸟脾气你比我清楚,他比谁都在意你的,这回闹的这么僵,你就没想想究竟是为什么?”

程成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还为什么,他不就怀疑他把案子进程告诉给韶华,间接造成了付大海的离任么?随即瞪向张余--怎么这件事就传的这么广?

张余点点头证实了他的想法:“除了清扫工人,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江律不欢而散--‘黄金搭档‘完了。”

程成呻吟一声,单手覆上额头。

他心里很乱,江律说的话仿佛一直在耳边倒带,一再重复,韶华…干涉这单案子,是别有目的?他对他说的话,做的事,一起的笑,一起的伤…是不是真的只是想利用他以达到他的利益目的?

那个在海边唱“何处悲声破寂寥”的男人…全是演戏?

这案子…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

真凶,是谁?

王婧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他烦躁地抓起自己的头发上下左右地蹂躏,却被张余一掌拍开:“再这么着你离谢顶也不远了,烦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破案--”顿了下,他俯低身子,看着程成一字一字地说道,“记住,这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结,最关键的死结永远只有一处。”

程成抬眼看他:“最关键的死结…王婧?”

“找到她,案子就明朗了。”张余转而起身,替程成在杯子里又注满水,“对最关键的人--就要寻根究底。”

程成看着茶叶埂在暖色的液体里逐渐上浮,扩散,突然一点头:“明白,寻根究底--我明天--不,下午就出发,去王婧的老家--X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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