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二三事(69)


“一定一定。”沉昙笑眯眯地回应。
……冷风那个吹啊……
“子非,我突然觉得不饿了。”子苍呆滞状。
“嗯。”某非做出冰山状,冷冷地回答。
“那我们回家吧。”
“嗯。”
然后,两只茫然的人就这么手牵着手乘着晚风飘回了家。
“哎呀,省下了两份饭钱呢。”某昙咬了一口馒头,幽幽地说。
……我现在很怀疑你是故意的,沉昙同学。
沉昙(微笑状),呵呵,这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作者大人啊。
……(受用状),那就不跟你计较几个馒头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黑街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回应作者的感慨的,是提着滴着可疑红色液体的菜刀的一身鲜红的莫长同学。
“你砍了人家小七的铺子?”沉昙问。
“丫的,老子说刀钝了他不信,拿去切番茄(古代是没有这个产品的哦),切完了把刀还给老子说是利得很,气得老子和他对砍,溅了一身番茄汁,恶~~~~~~~”莫长恶狠狠地把刀往人家门上一砍,气愤地大骂。
“形象形象。”沉昙提醒道,“一天暴走两次就足够了。”
莫长深呼吸,作淑男状,雷倒包子大婶。
“算了,该咋样咋样吧,回家去了。”沉昙拔回刀子,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大婶,打个商量,我这件衣服泡泡水大概能洗出不少番茄汁来,明天您卖番茄包子吧,衣服明天洗干净还我就行。”莫长动了动坏脑筋,企图逃避洗衣服的悲惨境遇,凑上去商量。
“这个……质检不过关啊,不好交代啊,现在质量抓得那么紧,看看三鹿就知道,咱们小本生意,还是中规中矩点的好。”(您卖人肉啊……)
所以大家切莫去黑街购买地摊食品啊……
第37章 清明
清明这天,休假。
子非无父无母,从小在神殿长大,自然没有什么人要祭祀(这就是传说中的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佳偶啊),子苍的母亲已经过世,葬在了西域,子苍自小没有接受多少中原的祭祀教育,也就没有祭祀过。
子非一个人在棋室下棋,偶尔抬头看看坐在院子中央的池子的桥上的子苍一眼,又低头思考棋局去了。
看子苍的神情,似乎有点落寞呢。大概是想起了他的母亲吧,今天是清明。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子苍忍不住想起,那个与自己流着相同的血的女子,那个像是飞蛾赴火一般的绝色女子,终究是为了不属于自己的爱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爹爹啊,你好狠的心。
阴阴的天终是开始飘雨。细细的雨丝打在人的脸上,微微的冰凉。子苍坐在桥上,静静地看着沉静的湖水开始荡漾。(我也开始荡漾了……)
子非放下棋局,拿过伞,走出了棋室。
看着雨中安静而忧郁的子苍,像是在鉴赏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一样,清淡而意蕴深远。很遗憾,绝大多数时候,他就像一只聒噪的麻雀,一只狡猾而贪吃的狐狸,外加一只爱撒娇使性子的猫咪。难缠得很。
但是,还是很可爱的。
轻轻走到子苍的身后,脚踩在木桥上细细的吱声没有惊动桥上的人。子非把伞举到子苍头顶,说:“当心着凉。”
子苍仰起脸,身子往后一仰便靠在了子非的胸前,于是微微一笑。
“子非不是有拿了伞么,一起坐一会吧。”
这时候的子苍,那么安静那么落寞,很难让人拒绝。子非也坐到了木桥的栏杆上,把伞罩在了两人的头顶。
“今天是清明啊。”子苍淡淡地说。
“嗯。”子非应了一声。
“子非有想到谁么?”子苍把头靠在子非的肩上,轻声问。
想到了你。子非想,但是他是不敢这么说的,否则大概会被拍死,今天的日子不适合想念活人呢,于是只有沉默。
“嗯?没有么?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人。”子苍幽幽地说,“我娘……”
“……”
“还有我爹爹。”子苍的轻轻说,“我已经分不清是不是还恨着他了……大概是吧。”
“都过去了。”从来没有听子苍说起以前的事,他也觉得奇怪,或许是有什么不愉快吧。
“现在我很开心,能到中原来,遇见了子非,真是太幸福了。”子苍说,声音很轻,很温柔。
谢谢你,子非,让我渐渐摆脱了过去,那些我以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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