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日子(129)

薛少凉跟在宋遥屁股后面,宋遥瞅他一眼,“去歇着吧。”

“帮忙。”

贵公子也是要吃饭的,何况是两个落魄的贵公子。

宋遥还好,他落魄的早些,自幼历练出来的本事。薛少凉刚刚落魄,就显的笨手笨脚,碍事儿的不成,最后,被宋遥撵了出去。

薛少凉在外头井里提了水预备给宋遥洗手,宋遥笑,“比以前可爱多了。”

薛少凉瞪他一眼,宋遥洗着手,嘴里指挥,“去把菜端到堂屋儿来,厨房太热了,咱们在堂屋吃。”

“变坏了。”薛少凉说一句,干活去了。

“死小鬼。”宋遥年长薛少凉几岁,颇以兄长自居。

能在帝都遇到亲人,薛少凉也喜欢这种感觉。

用过午饭,兄弟二人都灌了一大碗凉茶。宋遥将放在井里湃着的果子捞出来,放在大瓷碗里与薛少凉分吃,各自说着这些年的事。

大多是宋遥说,薛少凉听。

当听到宋遥中了武状元时,薛少凉道了声“恭喜”,宋遥道,“少凉,你就别到处乱晃了。咱们一道在帝都过日子,也有个照应。你又不懂外头的事,若是被骗或者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心里可不落忍。”

“嗯。”薛少凉道,“那等你娶妻我再走。”坚决不当拖油瓶。

宋遥叹道,“在这帝都,哪里敢娶媳妇。嗨,你不知道帝都的女人何等厉害。这界的武榜眼叫赵令严,跟咱们住的近,他表嫂跟表兄要和离。他跟着表兄去表嫂娘家劝和,还有二公主的驸马跟着呢,三人去了一趟,给揍的一人一脸血逃了出来。其中他表兄被打的最狠,叫人给抬出来的。”

“我今天是去看赵令严伤的如何,从他家出来遇到的你。”宋遥唏嘘道,“赵令严的表嫂还是文官家的女儿呢,就这样凶悍了。倒也有几人给我说亲,大都是武官家的闺女。听赵令严说了这事,哪个不要命的还敢娶帝都女呢?帝都女人哪,比老虎都厉害。”

“娶个脾气好的不就成了。”薛少凉道。

宋遥絮叨,“赵令严那位表嫂原来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喘气儿都不敢大声的人。这一回娘家,大嘴巴把他表哥给抽的脑袋都肿了。赵令严想起来就哆嗦,你不知道那女人多厉害。”

“有武功。”在武力值上,薛少凉可不认为会输给女人。

“哪个敢打?他表哥的岳父是户部尚书兼帝师。”宋遥道,“二驸马跟赵令严给揍的满脸血,皇上就罚了户部尚书一年薪俸罢了。”

薛少凉道,“活该。惹不起,还敢去。”这不是找揍么?根本不必同情。

“我就是说帝都女人不好惹。”宋遥很同性赵令严,不过是去劝架,结果被炮灰,实在运气够差。

徐盈玉午睡刚醒,梳妆打扮后,与父母说了一声,便带着二弟徐秉忠去曾家清点嫁妆。

至于三弟徐秉堂,在敲完曾静的板砖后,他就又跑回内务府接着搞研究去了,倒是逃了父亲的一顿好骂。结果,两人份的臭骂落在徐秉忠一个人头上,好不苦也。

如今陪姐姐去前夫家清点陪嫁,徐秉堂不在,徐秉忠是义不容辞。

对于曾家人,徐秉忠是给茶不吃,问话不理,只管黑着脸伴在姐姐身畔给姐姐撑腰。

徐盈玉的奶妈程嬷嬷将余下的嫁妆清点毕,将单子交给自家姑娘,顺便将少的那部分也列出单子来。

曾母赵氏容色憔悴,出来招待徐盈玉,叹一声,“好孩子,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是我们曾家委屈了你。”千言万语,只余一声叹息。

“伯母不必说这个,我与你家公子,有缘无份罢了。”徐盈玉将两样单子递予赵母,温声道,“这是我剩下的嫁妆,其中这些有的是走动时随礼随掉了,有的是曾公子出去拜师访友的送人了。伯母,您家里的情形,我清楚。你也不必与我说客套话,虽说和离,倒不必搞的像乌眼鸡一样惹人笑话。这些东西,用掉便也用掉了,我不会提,伯母日后也不必提。”

赵氏面露窘色,“这怎么好?”又叹,“多谢你了。”

徐盈玉再无话可说,起身道,“告辞。”

曾静站在门口,头缠纱带,形销骨立,夕阳下,剪影单薄而憔悴。曾静双目痴痴的望向徐盈玉,眼包热泪。

徐盈玉对他礼貌的一颌首,脚步未曾稍停,远远离去,只剩衣带留下的一段清香。

徐秉忠狠狠的瞪了曾静一眼,跟着姐姐走了。自有奴仆将一箱箱的嫁妆带归徐府,连同徐盈玉陪嫁的仆佣,俱回归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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