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君之四《阮郎归》+ 100问(15)

追来的人是林殷鉴的手下,林殷鉴表面上重伤了紫夕,私下里想将他偷运回去,锁在深院,禁脔他,如此,他得了名声,又满足了私心。却不料最终追到的只是一个小姑娘,紫夕不知所踪。

至於紫夕,被巧过灵山的我给救了。

“我不知道哥哥怎样了,一直哀求林殷鉴放我走,我要去找哥哥,但他说会找到哥哥的,要我安心地等待,还说自己对不起我哥。半年过去了,他的母亲去世了,我也松了口气。因为那个老夫人真的好可怕,要不是我机灵,好几次都要被她害死了。我等了又等,突然有一天,哥哥回来了。那时我真的好开心,抱著哥哥一直哭,哥哥对我很温柔。我觉得哥哥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时间久了,我知道了,哥哥看林殷鉴的眼神不同了,没有情爱,只有淡漠。”

我笑。那是自然,紫夕喜欢上我了,怎可能再爱姓林的呢?那只衣冠禽兽!

“回来後的哥哥冷冷淡淡的,林殷鉴想与他重归於好,哥哥却冷漠视之,不再理睬他。後来哥哥说想为我找个相公……我不想离开哥哥,哥哥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他说他不可能保护我一生,我必须找一个依靠。那时我就感到有事要发生了。但我太笨,没想那麽多。哥哥向林殷鉴要求,要带我出去,那人不肯,哥哥就私下和他做交易。第二天,哥哥一脸苍白的带我离开了‘随意山庄’。其实那时,我想要哥哥带我回家,回我们的孤岛,哥哥却说……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紫夕给妹妹寻到了如意郎君,自己再次回到了“随意山庄”。也在那段时间,紫夕认识了一个人,据说是魔教中人,江湖人对魔教素来疾恶如仇,很多人知道紫夕曾为林殷鉴的男宠,对他鄙视又唾弃,紫夕与魔教的人走得近,那些人不敢惹魔教,就对紫夕下手。

林殷鉴──那个林殷鉴为了再一次竖立江湖完美形象,主动带人追杀紫夕。

紫夕背水一战,虽一剑刺穿了林殷鉴的胸膛,自己却被迫跳进了波涛汹涌的江水里,尸骨无存!!

林殷鉴命大,居然没有死!

“我想为哥哥报仇,但我一个妇道人家,什麽都不会,相公对我很好,保护我,爱惜我,可他没有实力帮我为哥哥报仇。林殷鉴在江湖上的势力很大,很多人拥护他,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如此人面兽心,假仁假意的男人,为何还活著?

阴冷地一笑,我起身,飘然离去。

身後的人呐喊:“不管你是何人,如果是哥哥的朋友,请一定──为哥哥报仇──”

我回头一笑,握紧手中的玉笛,绝决地离去。

会的!

我会为紫夕报仇!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如十五岁那年第一次杀人,沈睡的嗜血之兽──苏醒了!

落叶,一片,两片,三片──

沾了血,纷乱地洒在诺大的庭院里。

中毒的人口吐白沫,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哀嚎声,痛呼声,呐喊声交织成一片,成了一曲凄凉的葬魂歌。

身著洁白如雪的长袍,手执碧玉笛,倚在粗壮的槐树下,冷眼看整个山庄的人在死亡边缘痛苦挣扎。

那个男人捂住胸口弯腰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我,脸色惨白,双眼凶狠。

幽幽地吹一曲离魂歌,放下笛子,我淡笑如风,低沈地问他:“死亡的滋味如何?美好麽?”

“你──”他一开口,又喷出血。

我没有避开,任那血喷射在我的袍子上,雪白的袍摆染了几点腥红,很美,像雪中开了几朵冷豔的红梅。

“紫夕死了,你──为何还不去死!”我寒声问他,全身散发出萧杀之气。

他缩了缩瞳孔,出乎我意料地,没有惊惶失措,更没有心虚。

纵身一跃,我跳上枝头,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居高临下,傲慢地俯视他。“如你这般虚伪的人,何以得到紫夕的情义?呵呵,紫夕曾跟我说,他没有爱人,唯有仇人──指的是不是你呢?林殷鉴?”

他一震,脸色铁青了。踩到他的痛处了?我更愉快地笑了。

“你处处利用紫夕,伤得他遍体鳞伤,到最後还不放过他,像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为何不早些去死呢?”以轻松的语气,说著恶毒的话语,眼看著林殷鉴变化莫测的脸色,真有趣。

“──这是我和紫夕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凭什麽干涉?!”他阴沈地问。

我晃晃手指头,摇首道:“错,错,身为紫夕的情人,我为何不能为紫夕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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