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19)

「你以为我不敢?」云小惑岂是好惹的?只见他轻轻一跃身,朝着轩辕靳背上跳去,而后扒着他肩膀,细长的双腿圈上轩辕靳腰间,一扯他耳垂道:「还不快走?!」从酒坊到沿街,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看着个大男人背着个美姑娘似的男人,指指点点在所难免。

「他们做什么要看我们?」云小惑不解。

「因为他们没见过男人背男人。」轩辕靳哈哈大笑,然后用尽力气大喊道:「背媳妇回家喽!」「看吧,我说那被背上的肯定是个女扮男妆的姑娘!」路边有个大婶说道,声音不算大,却钻进了云小惑的耳朵里,可他还没辩驳,却听轩辕靳回过头朝那大婶叫道:「大婶,你错拉,我媳妇是个男人!」一街坊又是一阵鸦雀无声,那大婶僵着表情目送他们离开,直到见不着那俩怪人了,才一跺脚道:「怪哉怪哉!男人娶男人,这世道可真是奇了!」到了夜里,原本粗糙的木房子已经被轩辕靳给打扮得红红火火,屋里头原本用的白蜡烛也都换成了贴着喜花的红蜡烛,粗粗的几根插在烛台上,映得满室红光。

床上也早就换上了红色的被褥,被面上绣着鸳鸯戏水和大红牡丹图腾,到是喜庆得很。

几坛果子酒也被酒坊的伙计亲自送上门,云小惑一闻着味道眼睛便发直了,一副当场就要开封喝酒的架势,好在被轩辕靳拦住,许诺他拜完堂便可喝个够本,他才算勉强作罢。

戌时一过,轩辕靳便拉着云小惑跪在窗口的桌案前,算是当着月亮对着红烛,以天地为证,一拜天二拜地三是夫妻对拜。

礼成,却见云小惑还是跪在地上不起。

「怎么了?」

轩辕靳也不敢起来,只见云小惑从桌上拿起一个空杯子,倒了点酒进去,而后不知从哪儿变戏法似得掏出一个小匕首,飞快地在左手的中指指尖割下道伤口。

「你干吗?」

轩辕靳见着急了,刚想拦他,却见云小惑将手指对着杯子挤了几滴血进去,而后把匕首递到他跟前,道:「轮到你了。」「成亲里还有这么个滴血为盟的一步么?我怎么没听说过?」轩辕靳没想到云小惑还有这出,到是有点惊讶。

「这不是你们的规矩,是我们的规矩。若你真心娶我,就得照我的样子去做,然后我们分喝下这杯酒。」云小惑自然只说了一半,其实这是他们九尾狐族的规矩。他们狐族的妖狐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所以结为伴侣的仪式虽然简单却极其慎重,将彼此的血液溶在一起然后分别喝下,表示从次后血肉相连,生死共存。

「好!我听你的!」轩辕靳二话不说,接过匕首学着云小惑一样,将锋利的刀刃对着左手中指的指尖轻轻一割,然后朝杯子了里挤下三滴血。

只见两种血液在淡白色的酒水中逐渐纠缠,化不开却也融不起,浮浮腾腾得仿佛要在酒中燃烧。

云小惑用小指调了调杯中的酒,举起喝下一半,又交到了轩辕靳手上。

轩辕靳一手接过杯子,一手却忽然拉住了云小惑想要放回去的右手,只见他一仰头将剩下的血酒喝了下去,而后拉着云小惑的右手覆盖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上。

「小惑,从此后我的心就是你的了。」

「若你背叛我,我会将他挖出来!」

「随你处置!」

诺言一下,便是永生永世。

轩辕靳用的真心,云小惑又何尝不是真意。

可世间万变的又岂是春花秋月那么简单?

芙蓉帐暖,春宵里度风流。

云小惑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而那罪魁祸首却依旧睡的香甜。他恨恨地一抬脚,扑通一声,轩辕靳便被踢下了床,顺势翻了两圈,停在了桌脚儿边。

「怎么了?」轩辕靳猛得跳起身,赤裸着上身左右张望。

「打洗澡水去!」云小惑没好气地瞅着他,只觉得腰酸难耐,恨不得咬碎了轩辕靳才能出气。

轩辕靳总算清醒过来,愣愣看着床上的云小惑,一想到昨夜里的风流婉转顿是心都快软化了,他一个跃身扑到床上,压在云小惑身上磨蹭着:「娘子怎么一大早就踢为夫的呀!」说着说着,那手便跟灵蛇似地钻进了被子里,绕着云小惑的腰又揉又捏,嘴里还不停道:「让夫君好生替你揉揉。」「我呸,把你的爪子拿开!」云小惑瞪圆眼,一抬膝盖顶上轩辕靳的肚子,将他翻了下来:「王靳,你再敢碰我试看看!」云小惑是真的来气了,他堂堂妖王,被个凡夫俗子压在身下也就罢了,还被一连做了三次,真真是老虎不发威,给当成病猫了!

轩辕靳一见云小惑气红了脸,知道他是真恼了,赶忙举起双手以示无辜:「谨遵娘子之命!」这一人一妖就这么太太平平地在凤凰山脚下过起了寻常夫妻的日子,到也算是逍遥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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