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劫(出书版)(22)

第四章 受rǔ

若非地上铺的是柔软厚实的氆氇地毯,萧青行几乎有些怀疑唐尘这样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地上,是真摔疼了。萧青行将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地服服帖帖之後,才从袖中掏出白帕,弯下身去,用脚分开少年紧闭的双腿,慢条斯理地擦净顺著少年後穴流出的白浊液体。他细细审视一番,确定那里没有撕裂和红肿,这才将蔽体的衣物踢到少年身前,轻声命令道:「穿上。」唐尘看著萧青行冷漠的表情,胡乱系上衣服,正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又被萧青行喝住了:「站著,穿成这样是什麽意思,想别人知道?」唐尘稍微抬了一下头,又飞快地侧过脸。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不停发抖的少年,有多害怕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城府,能让这个一令之下伏尸十万的屠夫,在岁月的打磨中越来越臻於完美。

萧青行似笑非笑的弯了一下唇角,他与生俱来的逼人贵气,每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伸出手,帮唐尘整理起衣冠,如同蛇一般冰冷修长的手指,不顾少年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灵活的替他束紧衣带,然後又挽起少年的头发,犹豫了一下,把少年按在椅子上,从桌上拿起半月形的精致银梳,一缕一缕的梳理著唐尘!腻在脸颊和脖颈间的发丝。唐尘似乎是痛,脸色苍白如纸,等萧青行终於为他束起长发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手中的银梳上沾了血迹。

「你要如何玩下去,唐尘?要如何让别人相信我碰了你。」唐尘看著桌上的铜镜,背後的萧青行嘴角噙著笑意:「怎麽又哭了,觉得委屈?你莫非才知道我讨厌你。」他很少说这麽多话,更少说得这般刻薄。唐尘避不看他,视线游离了很久,终於发现墙边上放著的八仙桌上放著香茗茶具,不由得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将手指伸进茶壶中,沾了茶水,想在桌上写些什麽,萧青行几步上前拉著他的手,低声喝斥道:「那是雨前的龙井。」唐尘直到此刻才真正愣住了,再也不多停留一刻,挣开男人的手跑了出去。

萧青行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歪著头想了一会儿,将染血的银梳丢在桌上,视线一扫,却无意间落到少年刚在在桌上蘸著茶水留下的未完的字句:好饿,能不能……歪歪扭扭的字,但字中潇洒不羁的筋骨却依稀认得,一看就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字。老管家不知何时跪在门口,却不进来,只是低声问:「大人,还要像先前那样放著他?」萧青行轻声说:「送些清淡的饭菜给他,饿死了岂不麻烦。」老管家正要应诺,不料萧青行突然改口说,「不,先别送,拖到明早也不迟。」萧青行转过身来,那张俊美的脸上看不清喜怒,他看著有些踟蹰的管家轻声嘱咐道:「你在可怜他?你难道还看不透那人?只要你对他有一丝一毫地怜悯,他就会立刻察觉,无时无刻不伺机利用你那可怜的同情,得寸进尺,见fèngcha针,最终毫不犹豫地把你踩死在脚下,到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比他凄凉一百倍。要我对他好?就算有一天我肯饶过他,你不觉得像我那蠢弟弟一样,把自己的生死赌在情字上,有些太傻了?」老管家仔细揣摩了一遍他所说的,这才恭恭敬敬的答道:「大人说的是,对他留情,他对我们可不会留情。」那次荒诞的云雨,对於唐尘来说,或许并不单单意味著侮rǔ,更是一场毁灭,它的作用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在灵魂深处酝酿漫延,拉开一场两败俱伤的序幕。在一切盖棺定论之前,谁都无法断言。

岁月如煎,道尽蹉跎。之前苟延残喘的日子,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一直延续,而原来以为到此为止的冷酷情事,却意外地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每当唐尘房里换上新的被褥,涌进丫鬟们,送来饭菜,请他沐浴更衣的时候,都预兆著噩梦的降临。

开始的一两次,除了颤抖和呕吐感,就是事後连续几天的厌食。唐尘原本以为自己熬不下去了,所幸楚三先前给过他几瓶催情药,一次一丸,和著水咽下,半盏茶的功夫後,无论再难熬的厌恶,也飞到了九霄云外。等到人来的时候往往不剩什麽意识,只知道激烈交欢。唐尘总是记得他第一次服药的事情,因为没把握好分量,一下子吞了三四丸药,在云收雨毕後,依然欲火中烧,那时的萧青行在c黄前皱著眉头看他,迟迟不过来,而唐尘伸手去拉他,拽他,那男人迟疑的越久,他就越是失态,一枕汗湿的乌发膜拜似的包裹著少年略显青涩的身体。唐尘沈默著拉他的袖子,一个劲的笑。昏昏暗暗的光影里突兀地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靥。情动入骨时无意识的讨好,映在萧青行眼里,不过是人尽可夫毫无廉耻的邀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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