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庶王爷三堕迷暗(62)

“……好。”

从来都将眼泪视为懦弱,可是脸上的泪痕或许还未干透,眼又再次酸涩难忍。忙低了头,悄悄掩去。

“明信,是儿子。”

襁褓从图演的怀里传递到明信的怀中,手无意接触的刹那,两人竟同时对望了一眼,视线在空中交汇。

“弟弟脸上的皮都皱在了一起,怎么会这样?”

“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又瘦又小,比你弟弟难看多了,”明信冲着图凌笑了笑,道:“你现在都长得这般好看,弟弟以后一定也俊得很。”

“爹爹,我和弟弟都是你生的,怎么这样偏心?”

图凌被明信一句话逗得破涕为笑,方才听到爹爹要走的伤心难过也顿时消失干净,回嘴过去,父子二人都是一笑。

“刚生下来都是这样,过段时间长开了就会白白肉肉的。”

图演半蹲了下来,又道:“明信,给儿子起个名字吧。”

明信点了点头,两人都想起当时定下图凌名字时的情景却谁也没有提起,伤口一样的存在被小心的掩住,强迫着忘记。

明信托着下巴沉思了起来,眉头紧蹙,极是认真。过了片刻,才道:“子朝,如何?”

“有子如此,朝暮相伴,也算是寄上我不曾在凌儿身上付出的舐犊之爱。”

“好,那就叫明子朝了。”图演不着痕迹的握住了明信的手,顺势放在了明信的腿上。

“你……让他跟我姓?”

“本就是你的孩子,况且你我是夫妻又都是男人,何须拘那些儿女小节?”

“那爹爹是不会离开我们了?!”

图凌兴奋的喊了出来,明信呆了半晌,却还是将手抽了出来,“马匹准备好了没有?”

“爹爹……”

“我想单独静静。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好,所以我必须离开。”

明信顿了顿,“但是,我……凌儿,我不会再扔下你不管,五年前我选择了自由丢弃了你,现在,不会了。”

第五十一章修改版

“你要去哪里?这里偏僻,我派人送你出山。”

图演拽着缰绳不肯松开,突然而至的暴雨大得令人睁不开眼,图演却执拗的抬着头,看着马背上的明信。

“图演,你是王,你不需要这些感情,……这不像你。”

一把夺了缰绳,缰绳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握在手心里差点灼伤。扭过头,明信的脸立刻柔和了下来,“凌儿,照看好弟弟。”

马鞭“啾”的一声响,马四蹄蹬开,窄小的山路间很快没有了明信的身影,只听见马蹄声渐行渐弱的回响。

不停的抽打着马臀,直到奔出了几里地才松了口气,全身紧绷着的身体一下松垮了下来,险些栽下马去。

犹豫着回头,眼前不再有那个留下了许多回忆的小屋,和那个变得已然陌生的男人,明信一下捂住了嘴,喉间竟涌上口血来,强行咽了下去,调了内息,却根本无法平静。

当初离开时,毅然坚决,破釜沈舟一般,誓死也要脱离那样的牢笼,哪怕那里有自己几乎耗尽了性命才诞下的骨肉。如今,心虚一样的逃开,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不敢再与他多说一句,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不舍,不舍,不舍得离开,舍不得。

或许,事情只是来得太突然,只要平静一段时间,就能坦然。即使不能给他什么承诺,也至少可以与孩子在一起,共享天伦。

曾经的,既然记起,就无法忘记。那一道道的伤痕比身上任何一个刀伤箭创还要深刻,可是时间已经让它们慢慢愈合。

而在这山林间共相扶持的快乐,从来都没有忘记。

一次次的策马狂奔,一次次的舞剑对弈,一次次面对峡谷的宣泄嘶吼,一次次尽情肆意的欢爱,从来都没有忘记。

“林江?!”

熟悉的声音让明信陡然拉住了缰绳,抬了头才看见写着“青山庄”的匾额。

“这么大的雨只戴了一个斗笠,又想病了不成?快下来!”

青山熙怒气冲冲的托着明信的腰,扶下马来,“先什么都别说,快跟我进去换套衣服。”

泡了一个时辰的热水,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架上了火盆,又将姜汤递到了明信的手里。

“喝了吧。”

“……嗯,谢谢。”

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的遇到,一时间无话,只听见细小的喝水声和火盆里火星跳跃着的声音。

“那天……对不起。”明信终是先开了口,两手紧紧握住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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