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324)

王传喜见楚衣轻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拱手道,“那有劳楚公子了。”

商承弼再一点头。

王传喜接着道,“相信楚公子妙手回春,王爷定能很快大安。”

风行恭敬道,“有皇上圣恩垂顾,自然。”

楚衣轻索性退到一边去了。

王传喜再道,“王府高手众多,更有缉熙谷几位公子强援,王爷本身又是不世出的英雄豪杰,却不知是哪里的宵小,竟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王府中,刺伤王爷?”

风行一掀衣襟,在商承弼面前跪下,“请皇上为我父子二人做主,捉拿临渊王!”

风行一掀衣襟,在商承弼面前跪下,“请皇上为我父子做主,缉拿临渊王!”

商承弼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目光却落在了早避去一边的楚衣轻身上,“神医以为呢?”

风行的额头贴在地毯上,不敢看二师叔究竟说了什么。

楚衣轻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江湖人不过问朝堂事。

商承弼重新将目光挪到风行身上,“王府戒备森严,晋枢机飘然而来,一刺得手,竟还能飘然而去?”言语之中,竟暗含指责之意。

风行再一叩首,“臣弟无能。”

商承弼霍地起身,“王叔遇刺不过一日,京安城内早已封锁了城门,他竟能不翼而飞不成?”

风行不语。

商承弼适才中毒,还扎着针,贸然一动气,就是一阵晕眩,他自知不能运功,以免残毒侵入脏腑,强稳住身子,又坐下来,“将此中情形尽数说与朕知道。”

于是,王府长史上来禀报。

说自己并不知道晋枢机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只是突然听到一阵吵嚷,冲进书房的时候王爷已经倒在楚公子怀里,只来得及说一句——他说到这偷偷打量了楚衣轻一眼,继续道,“王爷脸色苍白,对楚公子言道,他竟敢堂而皇之——说完就昏过去了”。

商承弼脸色铁青,这分明是拿他当傻子哄!晋枢机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在靖边王府予取予求。

风行再一叩首,“贼人留下凶器,请陛下一观。”

商承弼微微颔首,再打量他一眼,心道要好好看看他父子二人唱什么戏,索性道,“你且起来。”

风行起身,亲自去门外,双手捧进一件物事,用一段锦布盖着,看情形,像一件兵刃。风行极为谨慎,“圣上面前,不敢亮凶器。”

商承弼却不管,只将目光望着楚衣轻,“烦请神医代朕一观。”

风行恭恭敬敬地走向楚衣轻面前,楚衣轻却径自向商承弼走去,一一拔下了扎在他各要穴处的金针,打手势道,“无碍了。”然后,提着药箱,从后面走了。意思很清楚,你现在能动了,想看自己看,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

他地位尊崇,是以没有任何人敢呵斥他驾前失仪之罪。

商承弼被扎了几针,只觉得四肢百骸经络俱通,说不出的畅快,掌中真力一吐,那片盖着的锦布就被揭了起来,众目睽睽,四下皆惊,风行手里捧着的,赫然是——鸣鸿刀。

这柄刀自重现江湖就引发了不小的风波,后来被商衾寒取走送给了景衫薄,如今,怎么竟会在这出现。

风行双手奉上宝刀,“微臣有罪,微臣进来的时候,师叔已经扶父亲躺下了,当时这柄刀被父亲紧紧握在手里。”他说了这一句,又补上一句,“此刀是父亲送给小师叔的,微臣猜想,刀在这里,小师叔,可能已经落在了晋枢机手上。”

商承弼不置可否。

风行再下一剂猛药,“微臣更想,晋枢机武功虽强,却如何能伤得了父亲,恐怕,此事和小师叔有关。”他知道商承弼丝毫不在意景衫薄,索性再放一把火,“晋枢机持刀而来,父亲身上却是剑伤,臣弟暗自揣测,恐怕他以刀相挟,暗算父亲,却终于功力不济,自己也受伤非轻,才不能将宝刀一并夺去。”

他说着,就献上刀来,“父亲以命相搏,才让这柄宝刀不至于再为晋枢机夺去,如今,晋枢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宝刀如何处置,还请圣上示下!”|

商承弼一声冷笑,“此刀是你父亲所取,误落人手,又为你父亲所夺,既是王叔以命护刀,朕便将这宝刀赐予王叔。只是,这次可不要再莫名其妙的失落才好。”

风行重重叩首,“谢皇上赐刀。”

商承弼心下冷笑,爹的命都没有了,还要为当日夺刀的不义找借口,果然父子二人一般的装腔作势,假仁假义。只是,重华竟然受了伤吗?商承弼起身,“皇叔公忠体国,却遭此劫难,皇弟放心,朕一定严查凶手,还皇叔一个公道。”

风行连忙谢恩,商承弼吩咐,“皇叔的伤,还有劳楚神医多多费心,楚神医救护皇叔,不仅是全兄弟谨悌之义,更是尽为国效忠之心——”他说到这里,立刻吩咐王传喜,“去太医院挑几个机灵的小太监,好好服侍神医,为国效力。”既然重华受了伤,那我就看看,你这个做兄弟的,救了师兄,亲弟还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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