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378)

消息传到大楚,晋枢机掐断了新收的麦秆,轻笑,你终于出手了,咱们,走着瞧。

无责任小剧场

商承弼在门外敲着核桃,将剥好的瓤盛在小碟子里端进来,顺便喂进晋枢机嘴里。

晋枢机张嘴噙了,问他,“未解喂了吗?”未解是他养的马。

商承弼点头,晋枢机道,“夜里起来再喂一次。”

商承弼看他。

晋枢机理直气壮,“马无夜草不肥。”

商承弼道,“好。”解开了一枚扣子。

晋枢机又问,“桃儿喂了吗?”桃儿是他养的猫。

商承弼点头,“吃得太饱,正追尾巴呢。”又解一颗扣子。

晋枢机道,“她的嘴太叼。”

商承弼认同,“我今日新钓的两尾鱼。”

晋枢机吩咐,“记着喂他,他不吃鱼会失明。”

商承弼又送了一颗核桃仁在他嘴里。

晋枢机吃了,接着问“娇儿喂了吗?”娇儿是他养的兔子。

商承弼再点头,“吃饱了磨牙呢。”

晋枢机道,“兔子没个饥饱,记得晚上把萝卜白菜放远一些,要不然会积食。”

商承弼依然在解扣子,“放心,今天她已经连肉都吃过了。“

晋枢机看他已经躺到了床上来,接着问,“屏风们喂了吗?”屏风们是他养的鸽子。

商承弼捻了一枚核桃仁,再次送到他嘴里,“放心。”

晋枢机却闭上了嘴,不想吃了。

商承弼看他,“怎么?”

晋枢机摇头。

商承弼于是在床上跪起身子望着他,“鹿喂过了,鹰也喂过了,筑巢的燕子喂过了,打洞的蚂蚁也喂过了。”他边说,便重新披上了衣服。

晋枢机看他刚躺下又起身,“你做什么去?”

商承弼目光扫向盛着核桃仁的碟子,“馋嘴的重华还没喂饱,去切点新水果,接着喂。”

晋枢机,“……”

商承弼贴在他耳侧,“我喂饱了你,然后,等未解吃了夜草,你也来喂我吧!”

晋枢机一脚将他踹下了床,“爷,不饿!”

第166章商陆

宫里不断流出皇后虐杀宫女,谋害龙裔的罪状,军中亦是惶惶不可终日。于家五代经营,定海神针于老公爷还活着,军中势力盘根错节,皇后是一国之母,又已经去了,无论为尊者讳还是为死者讳,很多事都不必再提,可皇上居然翻起了旧账,要对于家动手的信号太明显。

很快,有善于投机的御史参了刚刚办了丧事的新任成安侯于同襄,说他玩忽职守办事不利,皇上曾经命他追缴黄金,可是他领命之后竟然毫无下文。

紧接着,玩忽职守变成了通敌叛国,因为那一百二十万两黄金最后被证实成了楚国的军费,更令人起疑的是,偠州此次不战而逃实在蹊跷,景康也死得不明不白,尤其是,于同襄一进城,不久,景康就下令百姓弃城,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

而后,一封密折被公开了。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于同襄是如何以晋枢机要水淹偠州为名骗得景康安置百姓撤离,又是如何与晋枢机里应外合逼死景康和五百力士,最后又是如何因为分赃不均而被晋枢机所杀,那枚信符小刀清清楚楚带着于家的徽记,商承弼命銮禁卫详查,又令于中玉自辩。可满朝文武都知道,銮禁卫罗织罪名乃是一绝,即使空穴来风,銮禁卫也能定成铁案,更何况还有书信和物证。

如果说皇后之事涉及宫禁不好动手,于同襄之事,于家就不能坐以待毙,朝上雪片般的折子飞到了商承弼案头,称小人陷害忠良,令忠志之士寒心。更有人又找出了参奏于同襄的御史以妾为妻的事,说他私德有亏,所言不足为信。

军中甚至有少量将领串联,只待皇上一定于同襄的罪,就立刻去英烈祠哭一哭。英烈祠是大梁供奉历代为国捐躯的勇士们所修的祠堂,军中将领都以死后能在英烈祠修一衣冠冢为荣。

商承弼的应对是——下令銮禁卫彻查,必须找到铁证。

朝上吵得翻天覆地的人自然不满意,偠州之事疑点颇多,可究竟相隔千里,又哪里有铁证可循,尤其是如今,看皇上意思,这铁证也十有八九是伪造的,因此,倾向于家的人都喊道成安侯已为国捐躯,又如何能玷污他死后清名,甚至有人搬出了于家当年拥立之功,直差指着鼻子骂商承弼卸磨杀驴忘恩负义了。

商承弼这次竟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回复了几分少年时沉稳隐忍的调子,任由他们吵了无数天,尤其是在于中玉具折大哭表忠心的时候,商承弼一一听他说完了,才淡淡道,“祖父放心,朕绝不叫忠良无辜受屈。”他说到这里,扫视殿上群臣,语气不疾不徐,“朕已经发了一封信给晋枢机,叫他将成安侯遗体归还,今日,收到了他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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