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门之孽徒(9)

傲天道:“再习武功,有何不可?你跟从前的师门既已无关,只要不练他短刀门的功夫即可,尽可改投别派……不如这样,在未遇明师之前,我便教你几手家传的功夫,以你的资质,小花时日,定有所成。”

云晨惊道:“这怎么可以?你的家传功夫可不是由你所创,怎能私自授受?”

傲天略一犹豫,接道:“你若在意这些名分,我便带你回家,求父亲将你正式收录门下,他老人家素来开明豁达,我向他解释清楚你的品性为人,他定会答应。”

云晨虽事事相信他,这件事却是不信,傲天之父严巨乃南武林盟主,地位何等尊崇,岂会收录他一个声名狼藉的别派弃徒?若知道自己的儿子与此人结交,不气得发昏便已不错,更别说引狼入室。待要拒绝,却怕傲天生气,只得轻轻转过话题便罢。

夜间住宿,傲天向来都只开一间房,起初云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近日来心中却开始稍稍不安,每每睡得一会儿,身边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便令他烦躁起来,有时转过身悄悄凝视傲天的睡脸,不自觉就想伸手抚触,虽每次都极力强忍,却常常回想白天里傲天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心里隐约悟到:只怕自己已不知不觉对傲天动了情念。又是欢喜;又是害怕,想傲天对他如此温柔,好到极处,许是对他也有情意,转念间却暗骂自己龌龊。心情就此起起伏伏,身体不住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傲天见他这几天精神甚差,心中奇怪,问他为何却只见他面上微泛红晕,目光闪避,娇羞之态比寻常美貌女子还要漂亮几分,不由得脱口赞道:“好漂亮!”

云晨见他紧紧盯着自己,脸红的更厉害,从耳际到脖颈俱染上粉色,傲天哪肯放过他,再次接着道:“云晨啊云晨,你若是女子,我定要把你娶回家,从此锁在房里,不放你出来。”

听到这等暧昧言语,若是旁人说的,云晨定已气急,此刻却羞不可仰,转身跑开,一颗心怦怦乱跳,心道:“他可是向我表明心迹吗?”

正胡思乱想间,竟被傲天自身后一把抱住,他更是羞得挣扎起来,傲天的气息轻刷过耳际:“看你还跑!”一瞬间,身体被抛向半空,他两眼紧闭、惊叫出声,却稳稳当当落在早已准备好的怀中。

他出于本能紧搂住傲天,急促喘息,待到平复下来才发现自己的丑态,刚吓白的脸又一次“唰”的红透。

傲天见他窘迫至此,精神倒好了不少,方将他放下地来,微笑道:“这样才好。”

云晨低头看向地面,心中欢喜大大多过生气,方才与傲天紧紧相拥的感觉残留不去,全是丝丝甜蜜。

第十二章

此时正是四、五月间,春光一片明媚,前些日子云晨眼里只有伤情无限,自与傲天一起,他才发现外面世界景色果然撩人。

每时每刻待在傲天身侧,已变成唯一的好事,只是他生性矜持内敛,喜欢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至多常常暗地揣摩傲天的心意,所见者无不是对他的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虽有时也喜欢捉弄他,逗得他面红耳赤,但其间从无半分恶意,只为让他开心,他又岂会不知?虽从未表白心意,他却已渐渐将傲天看作终生伴侣,只要傲天不赶走他,他是再也不会离开的了。

一路风光和一路慢慢攀升的柔情滋润了云晨脸上颜色,傲天越来越喜欢拿他的面孔作文章,听在耳中,放在心上,他从前未曾注意过自己容貌如何,现在也偶尔揽镜自照,只觉甚是平常,以男子来说未免有些柔弱,哪有傲天眉目之间的丰神如玉、气宇轩昂?便拿他满门师兄弟相比,也都稍稍差上几分,虽然大师兄已算是极英俊的了——心念转至此处,微微一痛,却没避讳,任由思绪流动,哪象前些天,这三个字碰都碰不得,甚至想起大师兄对他的作为,竟在心里为他开解,许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苦衷,待日后相遇,问清缘由便是,除此之外别无所求,想清楚这件事,心里顿觉轻松了好些。要说没有委屈,自然是假,但心中隐隐的恨怨却平息大半。

路上倒也并非全是坦途,时不时会遇上些“正道”中人认出他脸面,若有人认得傲天,多半惊异走开;若是正义凛然又孤陋寡闻的,冲上来要打要杀,自有傲天为他挡住,而且从来不避形迹,俱以真名实姓告知。

云晨被他保护得滴水不漏,躲在一边痴望他坦荡胸怀之上的俊朗面容,阳光笼罩中更显神勇,心中敬佩有之;骄傲有之;爱慕有之;感动有之,只想这种时刻可延续一生一世。

这天,两人正在一家当地颇有名气的酒楼用饭,傲天酒兴甚好,硬拉着云晨作陪,云晨平时很少喝酒,酒量极浅,却勉强陪着薄饮了几杯,瞬时脸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云,眼光也变得朦胧,竟略带柔媚之色,傲天笑嘻嘻的看着,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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