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门之叶飘零(17)

思绪奔驰而身体不由自主,刘元啸一双大手已然狠劲撕开他外袍,若叶只发出短促惊呼便不得开口,被手掌捂紧的口唇泄露出“呜呜”之声,胡乱挥舞的手脚尽落入那副粗壮躯体的压制下,刘元啸平素儒雅的神态此时竟如同野兽。

再多挣扎亦是无用,只换来更粗暴更剧烈的侵入与疼痛,那夜在铁铮房中虽也做过这等事,却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还清楚记得铁铮含着怒气的抚摸,就算痛楚亦是甜蜜无怨,现在这一刻他只想再回铁铮怀中哭泣睡去,但为何体内鲜血流出的感觉如此逼真?

除去疼痛,还是疼痛,痛到整个身体都在呻吟抽搐,泪水一滴滴滑过胸前,却消失在狂猛的唇舌间。近在耳边的喘息声是那么肮脏,脏得令他忍不住拼命别过头去,可下一刻又被拽着头发拖回这方寸地狱里,强逼自己承受更恶心的声音。

那个声音咬牙切齿低念着两个字——“凝霜”,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数年的怨恨尽皆发泄,窒息而暴力的空气里只有这个名字不断响起,如同某个恶毒的诅咒已然揭晓,若叶麻木的闭上了眼,不再有任何挣扎。

就算是……代替母亲还了这笔债,从此后不拖不欠,这样想着的若叶心底突然平静,沉浮在摇动中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直至没入朦胧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仍然是那个声音在耳边回荡:“……若叶……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再不要去理别人……不要像凝霜一样……”

若叶缓缓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已暗,刘元啸面上神色又变得十分温柔,正紧紧抱着他注目凝视。

身体各处痛楚依旧,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口一张开便是一阵咳嗽,刘元啸立时在他裸露的胸前轻抚。

若叶蹙眉移开目光勉强开口,语声虽极微弱却清楚非常:“……我林家……与你再无瓜葛……把手拿开……”

刘元啸愣了一愣,平静下去的神情又激动起来:“若叶,我会好好待你,你就跟了我吧……这叶家是你的,刘家也是你的,我与你姨母并无子嗣,将来入我籍内亦算名正言顺……到时候高官厚爵唾手可得,你的亲事我亦会尽心挑选……”

若叶轻轻冷笑:“我姓林,我也不想做官。你这样对我,把姨母至于何地?她可是你结发妻子……就算我娘亏欠你什么,我刚才也还清了吧?”

刘元啸看着眼前这张冰冷的面孔,一时之间竟是辞穷,过了好半天才长叹一声,将自己外袍脱下裹在他身上:“若叶……你如怨我骂我还算有法可想,这等话我却是无言相驳,我这就送你回房……你伤得不轻,待我亲自照料你一晚再说。”

若叶浑身无力,只得由着他抱自己回房。路上正好碰见凝玉,刘元啸道是若叶旧病复发晕倒书房,凝玉竟没起半点怀疑之心,只交待下人快些请名医出诊。若叶却推说自己并无大碍,不过想早些休息,刘元啸也让凝玉早早回房,若叶由他亲自照顾便可。

到得若叶房中,刘元啸还待帮他洗浴疗伤,若叶挣扎着推开只说要休息,刘元啸料想若叶定是恨他入骨,只好放开手悻然离去。临走前忍不住回头一瞥,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竟是一派平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床上静躺一夜,其间也模模糊糊睡了一会,醒来时身上伤痛稍稍缓解,腹中却是饥饿之极。若叶勉强起身,走向后院厨房随便吃了些东西,此时天色不过微亮,他慢慢行至昨日出去的小门之前。

站在小门前想了一想,他又再折回来时之路。顺着晨光悄悄走到老夫人从前的房间,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房里摆设一如他初来之时,每日都有下人殷勤打扫。看着房内空荡荡的奢华摆置,若叶竟忍不住泪意上涌,跪在床前无声哭泣了好半天方才止住泪水。今日一别,再不相见,这叶府于他已不可容身,若再留此地只怕要万劫不复。但愿五姨凝玉一世不知她夫君昨夜所为,告别的言语也只有免去,见面亦是无话,他又有什么借口足以离开?

若叶对着凝玉那方再磕了几个头,终于站起身来走向后院,脚步虽然蹒跚却没有再回头。外面路途纵使艰险难测,也比留在这里安心得多;京城离他想要去的地方不知到底有多远,在他倒下之前可否赶到?

后山树下,那个矫健的身影还在不在?就算不看他一眼都好,他只求远远看着那人便会安然欢喜;大师伯的病可曾好些了?看见自己想必会很高兴;父亲身体可还强健如昔,其实他知道父亲心里一直郁郁不欢,自己临走时父亲并不真的开心……爹,若叶这就回来,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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