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门之叶飘零(5)

时光悠悠而过,若叶个子长高很多,身子看起来也好了些,不再动不动就气喘昏迷,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变得更厉害。胸口仍然时时疼痛,尤其是看着那个人的时候,这个病……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这几个月来心痛的次数得越来越多,全靠着长久以来练出来的忍耐之功方瞒得过父亲,若叶很怕自己哪天睡着了以后再也不会醒过来。

他怕自己就那么死了,听别人说死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他不想忘记那个人,还想等着那个人来理他,再象以前一样叫他小叶子,把他抱在怀里亲他的脸,还有那个一想到就会心跳得很快的地方。如今的那个怀抱应该变得宽阔很多,偎在其间该是如何的温暖舒服,如果一定要死的话,他只想死在那个怀抱中,看着那个人的脸闭上眼睛。母亲就是在父亲的怀里闭上眼的,那个时候,她一定很高兴。

大师伯每天都是一会儿大叫、一会儿嚎啕,可平静的时候也偶尔会认得人,还会跟若叶好好讲话。

除了讲铮哥哥的事,若叶问他次数最多的问题是:“大师伯,你喜欢过七师叔没有?”

每问到这个,大师伯就傻傻的又哭又笑,只顾喃喃念着那个念了无数次的名字不再理人,看着大师伯这个样子,若叶觉得他好可怜,时常会陪着他掉眼泪:“大师伯,你也是喜欢他的对不对?你当初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呢?……铮哥哥,我不会舍得这样对你,就算以后我不会死,功夫像七师叔那么好了,也不会对你这么狠心,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说着说着,若叶总是在鸟语春风中慢慢睡着,背靠着那颗大树梦回当初在花丛中依偎嬉笑的日子,然后在天色渐暗时悄悄醒来,带着美梦的余温走上回去的路。

有很多次醒来时身上都会多盖一件衣服,仔细一看都是父亲穿过的,可回到房里父亲早已不在,只是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药汁,想必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了。

若叶对此事本来并无怀疑,直到前些日子父亲回来时正好是自己十四岁生辰,若叶拿着父亲为自己盖上的衣服跑回房里,桌上却有两碗药汁,若叶问过父亲,得知为自己盖衣的原不是他,这才惊异起来,到得当晚便一个人偷偷跑去铁铮房中。

起初铁铮并不开门,若叶只得坐在他门口苦等,直等了一个多时辰,铁铮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来打开扉。门一开若叶便满面笑容往他怀中扑来,铁铮急忙拉着他进去关紧房门,脸上却早已红了一片。

铁铮摆起师兄的架子问他所为何事,若叶只管笑咪咪的看着他并不言语,看得一会儿,铁铮浑身不自在起来,说你若无事便快些回去睡觉。

见他如此窘迫之态,若叶脸上笑容更是清丽绝美,坐近他小声说道:“铮哥哥,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你还是挂念我的……我今天生日你也记得对不对?”

铁铮勉强坐开了些,沉着脸道:“我不记得。”

若叶又向他靠近了些,语声轻柔之至:“那你现在知道了,就算是师弟向师兄要点生日的贺礼也并不为过?”

铁铮已坐在床沿,避无可避,只好狼狈的站起身来:“……你要什么贺礼?”

若叶眼珠一转,便连眉梢也带着笑意:“我要你……亲我一口,像以前你教我的那样。”

铁铮正要义正词严训斥他一番,若叶已把嘴唇凑近,红艳的丰润双唇微微开启,看得见其中淡色的舌尖和雪白的贝齿,铁铮见此美景不觉呆了一呆,若叶趁此机会抱住他便亲了上去,唇齿交接之间,彼此心跳皆是狂乱无比,铁铮待要推开他,自身却燥热难耐、两腿乏力,一个不小心,两人竟顺势双双倒在床铺上。

若叶呼吸急促,脸色嫣红,双眼直如蒙着一层浓浓的水雾,下体也是一阵焦躁,却只知道紧抱住铁铮以两腿用力磨蹭,铁铮自然也有怪异感觉,暗叫声不好便待起身,可哪里还站得起来——身子非但无力,还不停的发起抖来,不听话的两手已经放在了若叶的前襟上,那本应滢白如玉的脖颈竟也微透出粉红,简直色令智昏。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浑厚的语声:“铮儿,夜这么深了,你还未睡吗?”

门外的声音虽然并不高亢,听在铁铮的耳中却如晴天霹雳,忍不住浑身一震,便像从梦中醒来,立时起身理好衣襟;若叶也自听出那人是谁,颤抖着两手拉紧外袍,凌乱的发髻却是忘了。

铁静山听得门内声音怪异,心下觉得蹊跷,推开门便闯了进来,但见铁铮神色慌张、面带羞涩;微微一愣之后再看向若叶,那张红透的俏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见他发丝散乱不已,雪白的指尖犹在发抖,细想之下不禁勃然大怒:“跪下!你们……你们干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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