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传(9)

“云坤(陈亮字),高车人勇悍,我们虽已屠其十之八九,但俗语云:‘蚁多咬死象’。我怕生乱,所以才委云坤留守。”注视着陈亮,顾长生认真道,“望云坤能助我定高车。”

自征高车以来,陈亮等一众将领完全对顾长生心服口服。他们原本皆是心存轻鄙,认为区区一介男宠,也敢对军队指手划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前因为军法压制,不敢不服,但在看到顾长生展示的军事才华后,才真正服了。

军人是最最爽直之人,只要你有能力,就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现在对他们而言,顾长生就是能让他们活命,能让他们破敌,能让他们立功之人。男宠也好,佞臣也罢,不过是他的私事,与能力无关。

当顾长生初到军中为将时,即使他身为朝庭正五品命官宁远将军,却仍是没有人看得起他。当顾长生编治整合军队时,已让不少人对他另眼相看。待到入高车后一路以战练兵,尤其是其层层相控以凝聚军队之术,更是让人目瞪口呆,心生钦佩。等到顾长生破高阳,高车全面投降,而一万五千将士却全然不少时,军中上下真正五体投地,彻底被收服了。

陈亮沉吟片刻,断然道,“如此,亮听将军吩咐就是。只是将军,留守高车八千人实在太多!此去南其,日后更得奔赴贺兰,一路凶险异常,望将军能多带兵马,以防不测。”

顾长生洒然一笑,“九殿下手上尚有兵卒四五万,云坤忘了?”

陈亮忧虑道,“九殿下所辖多为新卒,且九殿下一直行军于我朝境内,无法如我们般实战练兵,以战磨合。亮恐战力……”

顾长生胸有成竹,“顾某自有办法。云坤不必忧虑。”

陈亮释然的一笑,“将军定有良策破敌。是下官多虑了。”随即又问,“请将军明示,亮在此间如何自处?”

顾长生沉吟道,“直到三郡乱皆平之时,朝庭方会派官吏前来治理。在此期间,一切由云坤自理。高车人勇悍,云坤可立严法束其言行,对心存叛乱者严惩不赦。同时温言相向,引导民意。如此,高车定……”想了想,顾长生拿捏着语言,“另外,云坤现在实为高车暂代节度使,故,不妨自定税率,让兄弟们日后能够衣锦还乡。”

“自定税率……”一想通其中利害关系,陈亮激动的道,“将军如此顾虑属下们,亮先代弟兄们谢过了。”

历来天朝诸将领待兵皆严苛,而如顾长生般考虑到让士兵发战争财者,还真是天朝史上第一人。

顾长生不动声色的看着陈亮,知道日后自己多了一名忠实的追随者……

次日,顾长生令随军将士皆精减行囊,只每人带了三匹马,便奔赴南其。

在南其与高车接壤处,顾长生顺利的与早在此处等候多时的援军会合。

会师后,顾长生立即将自己手上这些在高车的血雨腥风中成长起来的七千兵士中挑选一千人,组建铁甲骑,其余的全混编入援军中,依照先前建制,重整队伍。

一入南其境内,每遇城镇,顾长生仍亲领三支队伍攻击,让军队在战斗与鲜血中成长。城破后即刻屠城,不分老幼妇孺一律屠杀,在掠夺殆尽离开之际,再放上一把大火烧掉整个城市……

一次次的战争,让新兵们成为熟练的老手,知道当如何攻城、如何破敌、如何以最少的消耗杀最多的敌人……

于是,顾长生的名字成为噩梦和无敌的化身,传遍整个南其,更传遍北方大陆……

在顾长生血洗格卡因、多滋、曼彻来三座南其经济重城后,再无一城敢直接与之抵抗。大军所至之处,南其人敞开大门跪拜迎接……

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抵抗,直接向顾长生投降。为了活命,他们贡献出家产,为军队供应粮草,甚至派出青壮年参加顾长生的军队,向同胞举戈相向……

当顾长生在南其境内攻下第十三座城沙其后,南其国君欧阳赤虎率群臣亲自送来降书,废除复辟的帝号,自愿召回师从柔然的军队,成为天朝南其郡节度使。

此刻,顾长生的军队准备返回,与夏侯日月会师了……

是夜,顾长生夜宿沙其城主府。

空气中似乎仍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朦朦胧胧中,顾长生走在了遍布尸首的路上,他不解,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突然间,于尸山血河中,他看到了一个白衣人——那个人,长得赫然与他一模一样!

正面迎视着他,那人手指着那尸山血海,凛然问他,“这就是你所说的为民做事?”

顾长生不由自主的向他解释,“他们造反,妄图侵掠关内,他们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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