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千秋(《千年泪》修改版)(238)

“你有那么重要吗?”她的脸色有一丝苍白,不知道是被我说的动摇了还是勾起了自己无人可倾诉的苦楚。

“当然。”我自信满满,“如果我不那么重要,当初皇上为什么要从楚天昊手里救出来,甚至不惜以支持他登基为代价;如果我在皇上心中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他为什么始终对我不离不弃,后宫佳丽三千,有相貌有背景的大有人在,可是被封为皇贵妃的只有我和洛儿;如果皇上心里没我,为什么当初被楚天昊派来的刺客行刺时,他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帮我挡剑,就是这次,你们说的反贼不反贼的,也是因为皇上担心我的安危,才叫他们寻着机会逃掉的。您说我祸国殃民也好,说皇上鬼迷心窍也罢,皇上对我的这份情确实不假。”

我滔滔不绝,猛然发现楚天裔好象真的是喜欢我的,尽管这种喜欢还没有浓烈到可以让他不成疯魔不能活,里面还包含着很多似是而非,相互利用的成分,但已足以令我唏嘘感慨。

太后沉默了,她右手火钳里夹着的烙铁已经变的和这囚室一样黑暗。

“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冷宫当宫女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落水,好容易爬上岸来一身的狼狈,叫您给撞上了。当时风真冷,您正在气头上,足足训斥了我半个多时辰。我快要冻晕过去的时候,是当时还是皇子的陛下过来替我解的围。后来我不是请了好几天假没去凤仪宫给太皇太后抄经书吗,那些天,我就住在他的府上,是他请来了太医给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宫女的我看的病。”

而且据纱衾说,因为我迟迟昏迷不醒,他还狠狠骂了太医们一通,他自己也在病榻前守了很久。那时的我,居然以为他是仗义而已,现在想来,精明现实者如他,是不可能对每个女人都讲义气的。彼时先皇还没有收我为义女,我的手上也没有可以变幻风云的密旨,他亲近我,应该只是单纯地出于好感,司嘉洛啊司嘉洛,想不到你在这个时空还挺招男人的。

我心头一阵黯然,如果后来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们恐怕能够更加纯粹明朗的面对对方。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我们也有可能各自奔天涯。

命运将我们捆绑到了一起,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

现在,老天爷是打算要将这根绳子砍断喽。

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上面已经起翘皲裂。不人道,居然从绑我来到现在,连口水都不给我喝。虐待囚犯是违反那啥公约的,私设囹圄更加是违法犯罪。

“说的累了吗?口干不口干,要不要哀家给你端盅茶润润嗓子。”

波澜不惊的声音,同样自称“哀家”,我却不打算去碰她的钉子。

“要,老祖宗,臣妾还真的渴了。”嘴巴里干的厉害,有人要给我茶喝,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你胆子倒不小,不怕哀家在这茶里头下毒?”太皇太后雍容大度地走了进来,她走进囚室的神情和她走向戏台看戏时一样温和慈祥,带着暖暖的笑意。太后的脸立刻变的刷白,忐忑不安地叫了声“姑妈”,她是理也不理。

“怕。可是臣妾渴的慌,便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就是赏赐给我毒药,我也得谢您的恩宠不是?”我的笑容看上去很诚恳。

“伶牙利齿的,你要真是我孙女倒好,可惜认的始终是认的。不贴心。”她叹气,十分惋惜的样子。

“我很想和您贴心,可是您不让。”我未尝不想抱您老人家的大腿,以求平安无事;可是您老的大腿太粗,我抱不起来,只好在旁边陪着笑脸看。

“云儿,清丫头的嘴皮子你见识到了吧。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哀家在外面都听的津津有味,忘了举步进来。你说她那张小嘴怎么比八哥儿还巧?哀家要是把那两片叽里呱啦一刻不停的嘴唇给割下来,你说她还能这么絮絮叨叨地说那么长时间吗?”太皇太后的语气平静的就好象在跟太后商量“我们今天晚上吃松鼠桂鱼好不好”。

TNND,老娘我又没逼着你听,管不住别人的嘴巴还管不好自己的耳朵啊,棉球是干什么用的,何况昨天晚上你不也听我讲笑话笑的跟抽筋似的。

翻脸就无情,转眼不认人。

“云儿,你去拿把刀来把她的嘴巴给割了,哀家嫌她聒噪,吵的哀家午觉都没睡好。”

太后迟疑了一下,拿了刀却没有下手,而是讪笑着说:“姑妈,咱们不是还没从她口里问出话来吗?要不要先问完她话再说。”

“问什么?我听你罗嗦到现在说的全是不相干的废话。与其让她这么啰里啰唆下去,不如直接把她变成哑巴。不妨事的,别忘了我们的清儿姑娘还是个大名鼎鼎的才女,她的手不是还在吗?说不定用脚夹着笔写字她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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