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洗洗睡吧(59)

不行,这绝对不行。

见苏盛锦不做声晋王又笑了:“还是说王后你不欣赏我这样的面貌?”

“想如何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苏盛锦竭力稳住心神说道。

“其实,我原本不过是想知道你的芳名而已,呵呵,本王自小有个不好的习惯,想弄明白的事儿就会不到黄河心不死,发现了太子与……呵呵,也只是无意的,王后放心,这件事本王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毕竟,男人嘛,尤其我们这样的皇室子弟哪个不风流呢。不过,既芳名不是王后你亲自告知我的,那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等我想到了再来问你,可好?”晋王不甚在意地说着这番话。

苏盛锦心里明镜一般他说的是假话。

“随便。”苏盛锦说道,望着亭子边,那下面是悬崖,若是推一个人下去——可惜这晋王是练家子,那个高度恐怕摔不死他。

“王后没有别的话要对本王说么?”晋王又凑近一点,嘴唇几乎碰到了苏盛锦的耳朵。苏盛锦略向旁一挪顺势起身。

“刀俎之下的鱼肉还能有什么话说,左不过等着刀俎落在身上一切两半而已。”苏盛锦边说着边向亭子外走。好在晋王再没纠缠,只是他坐在亭中愉快地笑了,轻飘飘地被风送到苏盛锦耳中。

小路上的景色仍和来时一样,可在苏盛锦眼中已完全失了色彩,心里很是苦涩,她本以为来京里做人质最坏的结果就是老死京城,与奚景恒终生不得见,可起码还有命在,谁承想她竟这样倒霉卷入了皇子之间的储位之争,若奚琲湛能先下手为强除掉晋王还可,若晋王趁奚琲湛不在京中突然发难,皇帝为了皇室颜面必然会悄悄处死她……她尚不愿死,何况她腹中这个刚刚成型的孩子。

在外面吹了会风,定定心神苏盛锦强打精神回去,净面换裳,在两颊擦了些胭脂才去伺候太后用晚膳。

太后耷着眼皮靠着绣墩,面色阴沉,显得严肃可怕,苏盛锦毕竟是心内有不可告人之事,因此也不敢多表现什么。婆媳俩默默地对坐了一会儿老太太说乏了命她也回去好生养着,苏盛锦默退出去了。

墨山静养的日子,除了这件让苏盛锦糟心,另有一件,那位晋王不知生了什么病也来这边静养,除了那日亭子边碰见,苏盛锦又在老太后寝宫里见到前来请安的他,知道他也在苏盛锦几乎闭门不出,只是太后近来不知怎么,对着她总是不悦的神色,苏盛锦觉得怪。

眼看着到山上又有半月有余,这天早上起来,苏盛锦觉得腹中有坠胀之感,忙让丫环去请医官来,医官还未来,苏盛锦如厕,发现亵裤上点点殷红,吓得回到床上静卧,左盼右盼医官没来,倒有太后身边的丫环宣她去见,苏盛锦原不欲去,但想到太后这些日子莫名其妙的不待见也不敢大意,就让丫环在外头侯着,若医官来了便去太后宫里为她看诊。

☆、第二十八章

苏盛锦收拾了坐着藤编软轿前去,在太后寝宫外,苏盛锦的两个丫环们被挡在门外,说只请王后一人入内。太后仍旧是往日的样子,殿里除了卧在榻上的太后和阿绮之外再无他人。

这样的阵势苏盛锦觉得眼熟,当年在霍国的时候,华宣夫人的宫里。那时多了一个人,华宣。

苏盛锦心头顿生不好的预感。

“贱人。”许久,太后冷冷地说了这两个字,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阿绮自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锦盒,迅速打开取出一粒药丸奉给太后服下,太后这才平息了些。

而苏盛锦,正被“贱人”两字震得火冒三丈。

“枉哀家一直以为你是恪守妇道的女人,没想到,你竟做下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你、你,咳咳咳咳咳……”太后阴狠狠的瞪着苏盛锦。

“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我自己竟然都不知?”太后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直直扎向她的心窝,不知廉耻,她从不知道这四个字竟也能被用在她苏盛锦身上。

太后抚着胸口大口喘息着,“哀家这会儿想起来了,元朔七年,你说华宣与人有私怀了野种,哀家信你,赐死了亲侄女,如今,哀家明白了,是哀家错了,华宣无罪,是她堪破了你与人私通被你设计陷害致死的,你……贱人!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那咳成一团的老太后,苏盛锦忽然觉得很陌生,一向疼爱她的太后不听她解释便罢,还要用这样恶毒的心思来想她苏盛锦。

“那请问太后,华宣腹中胎儿从何而来?”苏盛锦问道。

人心果然都是这样么?奚景恒和太后,他们母子都如此对待她,都只会用一厢情愿的心思去猜度她评价她,好像这天底下什么心狠手辣的事都是她做的一样。奚景恒说她冷血不配母仪二字,太后骂她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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