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青山又一次喊道。
好在,不过一会儿就听里面传来赵臻的声音,“进来吧。”
青山推开门, 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赵臻坐在大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徐黛珠则背对着他站着欣赏靠墙的书架,上面摆着许多书籍。
青山不敢仔细看,走了过去,说道,“白将军说斥候来报,五万人的夏军从云珊瑚方向而来。”
赵臻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嗯?知道领命是谁吗?”
“是阿史那。”
徐黛珠听了这话猛然的转过头来,惊讶的问道,“是那个阿史那?”当初纳真母子都死了,唯独阿史那自己逃了出去,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青山也知道这些过去,说道,“回徐姑娘,正是当初晋城的守备阿史那。”
徐黛珠忍不住咬牙说道,“终于把脑袋从乌guī壳里伸出来了吗?”徐黛珠想起当初血战的场景就觉得这种深仇大恨,唯有血债血偿才可以解恨,说道,“那些硝要多久才能做成火药?”
赵臻知道这是徐黛珠想要用火铳了,也知道她此刻的心qíng,别说是她,就是他自己也是想要一雪前耻的。说道,“不需要动用新的硝,我们储备的也绰绰有余了。”这几年赵臻一直都在储藏火药,几年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只是因为没有后继补充,所以一直都没舍得用,现在有了徐黛珠和李章发现的硝石,他还有什么顾忌的?
徐黛珠和赵臻对视,两个人心中的斗志被燃起,这一刻却又觉得从没有过的心有灵犀,就好像是只要两个人携手同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qíng一般。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殿下,请让我出战迎敌。”男子浑厚响亮的声音像是雷鼓一般响彻在四周。
徐黛珠抬头一看,白嘉言站在门口,后面跟随者十几名的将领。
其中白嘉言最为醒目,他穿着一件黑灰色的盔甲,颀长威武,单单这么站着也气势慑人,如同一把开了刃的宝剑,锐利而所向披靡。
徐黛珠想起五年前的那个被鲜血染红的日子,也是三个人这般在一起,最后却各自分开浴血奋战,而今天终于要团聚,然后弥补那一段的过往的遗憾吗?
白嘉言和徐黛珠目光对视,他冷硬的面容露出冰山消融一般的微笑,如此的温暖动容,叫徐黛珠也忍不住回以微笑。
耀眼的晨曦,几个人身姿笔挺的站着,如今还是他们三个,但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孩子了。
***
阿史那最近这些年过的并不好,丢了晋地之后,他灰溜溜的跑回了京城,夏元帝十分的震怒,将他关押了起来要治罪。
这时候阿史那终于不在抱怨为什么同是一个母亲生的,哥哥是皇帝,而他则是一个亲王而已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又加上太后在皇帝面前苦苦求轻,不然他可能早就被问斩了。
夏元帝无奈,把阿史那囚禁了起来。
而五年之后,夏元帝突然把阿史那释放了出来,然后jiāo给他五万的兵权,让他去进攻秦州,只要能夺回秦州就可以功过相抵。
阿史那直觉没那么简单,后来打听了半天才知道,秦州至少驻守着十万的兵力,而守着秦州的将领是白嘉言,这个曾经只身闯入三千人军营中,取下将领首级的悍将,不管是武艺还是战风,都极为qiáng悍,像一把无坚不摧兵刃,狠狠的cha入了夏军的要塞,许多夏军光是听到白嘉言的名字就觉得害怕。
在这种qíng况下,只用五万人的兵力夺回秦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据线人讲白嘉言等人已经掌握了火铳,这个消息才是让夏元帝坐立难安的原因。
阿史那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明白了,他不过就是一个pào灰,去试探秦州虚实的人而已,可是他不敢说吗?
当然不会,这不仅是他唯一的机会,还是他报仇雪恨的时机,这五年来,他虽然不缺吃,不缺穿,太后做主给他纳了新的夫人,他还有了儿子,可是每次看到那孩子喊爹爹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他那几个被吴大杀掉的孩子。
还有纳真夫人,虽然在他看来委实是有些骄纵,但是她最后的果决,都让他每次想起来都头皮发麻,自责难受。
他一个男人竟然还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纳真最后杀死自己的儿子……,那是多么绝望而无奈的心qíng。
他无时无刻都想着报仇雪恨。
他这次来就没想过回去!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个撒手锏。
***
赵臻叫人找来一件小号的盔甲,银白色,胸前两个虎头,看起来威风凛凛的,“这是我以前穿过的。”徐黛珠在女人当中算是个高的,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已经有一米六了,这件盔甲穿在她身上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