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九天——大宋女主(13)

太宗脸一沉,哼了一声道:“你又知道些什么,什么叫没有理由,一个人为了权力,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勾结首相,意图不轨,人证物证俱全,你一句不信,抵得什么?”

楚王大声道:“卢多逊并无口供,只凭一些小吏奴才的话,就要废一个亲王,一个宰相吗?”

“混账,”太宗恼怒道:“什么叫小吏奴才的话,王法如炉,铁案如山。任凭是什么亲王宰相,也得受国法制裁。亏你还是个亲王,从小读的三纲五常,竟说出这些不明白事理的话来。”

楚王看着父亲,眼泪缓缓流下:“父皇,皇叔是您的亲弟弟呀。房州路途遥远,偏僻艰苦,皇叔上了年纪了,就让他留在京城吧!”

太宗冷冷地道:“圣旨已下,岂可朝令夕改?”

楚王磕头道:“既如此,儿臣情愿拿自己的爵位,赎皇叔的罪,父皇就让皇叔留下来吧!”

太宗又惊又怒:“你这是什么话,你吃错了什么药了,朕这般疼你,你却说出这种昏头的话来。”

楚王大声道:“父皇若真是疼儿臣,就当为了儿臣饶了皇叔吧!大皇兄二皇兄都已经去了,皇叔若再不保……儿臣做什么都无所谓,父皇、父皇的万世圣德不可有损哪!”

太宗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王缓缓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连累了这么多人,儿臣有何面目存于世间!”

“啪”地一声,太宗重重地一掌打在楚王的脸上,楚王的脸上,立刻浮起一道紫红的掌印。“你、你这孽障——”太宗眼睛都红了,气也喘不过来,大声道:“来人哪!”夏承忠应声而入,太宗指着楚王道:“德崇颠狂无状,将他给朕逐出宫去,关在府中,让人闭门思过,没有反省好,不准出来。”

(本章完)

[(第9章 大宋女主刘娥(9))]

楚王德崇的声音由近至远:“父皇,父皇三思——”终至无声。

太宗跌坐在座中,喃喃地道:“你说说这小子,怎么这么气人。”

夏承忠小心翼翼地道:“恭喜官家,楚王仁厚,正是官家之幸,天下之幸呀!”

太宗哼了一声道:“不能体察君父之心,倒为着个外人同朕胡搅蛮缠的。朕没被他气死就好了,还幸什么?”

夏承忠笑道:“楚王如何是为了外人,他不是说得很明白,是怕有损官家的圣德,宁可自己委屈些吗?只是他不及官家想得深远罢了,官家与楚王父慈子孝,都是为对方考虑多一些,为自己考虑少一些呀!”

太宗看了夏承忠一眼,倒微微地笑了:“这孩子直肠热血的,是他的可贵处,也是他的不足处。将来的路,还长着呢,总得多历练一番,才肯晓事的。”

夏承忠应声道:“官家想得深远,楚王冷静之后,必会感念君父的苦心的。”

太宗笑道:“承忠,你说话的口气,倒是越来越象继恩了。对了继恩呢?”

夏承忠笑道:“王公公送楚王回府了。”

太宗微微笑了:“到底是他晓事。”

楚王府。

楚王德崇怔怔地坐着,听着太宗派人宣布他闭门思过的旨意,只是嘴角掠过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王继恩端了一壶酒来,放到他的面前,道:“王爷,没事就喝点酒来解闷吧!”

德崇看了他一眼:“你不打算劝我?”

王继恩微微一笑:“王爷的性子最象官家,你们俩都是何等有主意的人,哪是凭旁人的话可以改变的。”

德崇淡淡地道:“可是继恩你不同,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人。”

王继恩笑道:“再亲近,您也不可能为我改变主意,倒不如,作些别的有用的事,比如说,陪您喝喝酒,解解闷!”

德崇长叹一声,心中隐隐作痛,王继恩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官家已经定了主意,再不是别人劝得回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去保全现存的人。他摇了摇头,向王继恩举杯道:“说得好,咱们再喝!”

多喝了几杯,两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德崇击筑唱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一股豪气上来,拨剑边歌边舞道:“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王继恩于一边看着,心中亦不由地随着德崇的歌声,回到了那塞外战场。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德崇忽然长啸一声,将宝剑远远地掷飞,叹道:“比起这京中的荣华富贵、勾心斗角,我宁可在沙场上,与辽人一刀一枪的厮杀来得痛快。”

王继恩长叹了声:“我也想有朝一日,回到战场上,杀个痛快。”在宫中作为一个宦官,他的地位已经到了顶点,可是在朝臣们的眼中,他依然什么也不是。在宫中多年,他学会了圆滑和权术,可是心底深处,却依然怀念跟着太宗北征时,那种刀头舔血痛快淋漓的日子。他与楚王的情谊,不仅仅是看着他长大的情份,更是那次北征沙场浴血结下的。想到这里,他也不禁仰头,喝下一大碗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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