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鸟的报复(44)

“说啊,你什么。”

“等等……霍爷爷与故宫博物院的宗院长很熟吗?”这就是她刚听到的内容,秘书帮霍爷爷约宗院长明晚来家一聚。

“几十年的交情,只要师父回北京,宗伯父便来这边与师父下棋聊天。”霍亦仑并不知商夏的意图,于是又补充一句,“但这不代表我就应该认识宗海晨。”

听到此消息,商夏如获至宝,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他们兄妹的,如果她请霍启侨帮忙,没准不必通过宗海晨便可以接近宗院长。

“笑呵呵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商夏心里乐开花。

“我说,虽然师父与宗伯父是故交,但那是上一辈儿的交情跟我们小辈儿毫无关系。我看宗海晨对你吆五喝六的也不咋地,反正这里的住所常年空置,你想搬过来随时欢迎。”霍亦仑就是要跟宗海晨对着干。

“搬到这里?开什么玩笑,我们只见过一两次。”

“你和宗海晨不是合租关系吗?”霍亦仑问完也觉得不对劲儿,凭宗海晨的家境没必要靠房租贴补家用吧?

商夏心里想这事没注意听他讲话,他们走过石子铺成的小路,她更没留意正对自己的电子浇花喷头。霍亦仑见她即将走过“喷射区域”,放慢脚步横向移动,当商夏走到喷头前时,他悄然踩下隐藏在草坪中的喷水开关,吓得商夏打个激灵跳开身。

“哎呀衣服都湿了!这大冷天的可别感冒,先去我屋里凑合换一件?”

商夏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首先看向位于花圃中央的旋转式喷水口,又瞪视霍亦仑。

“那东西定时喷水,你真不走运。”他耸耸肩。

商夏虽然不懂高科技,但她看到霍亦仑隐藏在眼底的笑意,他有心报复也不奇怪,谁叫她在饭桌上没给他留面子。

如果不是有可能求到他头上,她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一拳。只怪世间诸多无奈,迫使我们在机会面前委曲求全。

“没关系,只是外衣弄湿了而已,帮我拿块毛巾擦擦头就好。”商夏拧掉麻花辫上的水珠。

只要她提出要求就合了霍亦仑的心意。把她带到小型会客休息室,等她进入洗手间整理的时候,他蹑手蹑脚地关上休息室大门。

“商夏,快开门,我忽然尿急!”

商夏正用吹风机烘干毛衣与棉衣,身上只穿一件薄衬衣,虽然算不上衣装不整,但不巧湿漉漉的头发打湿衣领。敲门声接踵而来,她站在门边问:“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间厕所?”

“其他的别人在用,你快点啊我要急死了!”

商夏扯过一条浴巾挡在身前,开门的一瞬他已经冲了进来,商夏匆忙侧身走出。

洗手间内,霍亦仑看向平铺在盥洗池旁的衣服,鬼鬼索索地凑上前,摸了摸略微潮湿的棉衣,贼兮兮地斜唇一笑,翻开棉衣的内衬层,小幅度地拧开水龙头,又将捧在手心里的水一点一点浸在厚实的棉服中。

等等,大伙不会以为他要对商夏耍流氓吧?!当然不是,只是拖延商夏离开的时间,谁叫宗海晨故意用他能听清的声音命令商夏一点之前回家来着?切切切。

办完坏事,他溜溜达达地走出洗手间,商夏正背对他站立,他刚要叫她继续,但动作戛然而止,因为水珠顺着她的长发滴透衬衫,隐约浮现出藏在衬衫里面的怪异花纹。

“你往哪摸呢?!”商夏怒转身推开他。

霍亦仑的手指停在半空,认真地问:“你后背的图案是画的还是纹的?”

商夏看不出他的情绪,下意识地捋了下脊背:“我可以不回答。”

“行,你让我看一眼。”霍亦仑只看到边角,所以不敢确定是否是甲骨文。

“女人的后背能随便给人看吗?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商夏顺手从百宝阁中抓起一个酷似烟灰缸的东西,但这东西不是用来防御的,而是用来砸的——清雍正哥窑笔洗(洗毛笔的器皿),看这品相、工艺,必是价格不菲。

霍亦仑倒抽口气,其实放置在百宝阁里的十几件古玩都是高仿赝品,因为常有不懂古玩的合作商前来观摩把玩,平日里糊弄糊弄他们没啥关系,唯独这个笔洗是真品。

“你懂瓷器?”师父曾说过他与商夏在博物馆相识,但没说过她会辨真伪。

说句题外话,鉴定一件文物的真伪不是靠书本就能完成的,需要近距离鉴赏大量真品,再使用累积而来的经验进行判断。换言之,她不仅见过真东西还不止一两件。

商夏含而不露一笑:“现在你可以让我把衣服尽快弄干了么?”

霍亦仑唯有摊手让行,但是安静不到五分钟又开始惦记她后背上的字,他绝对在哪个网站上见过类似的甲骨文,还在评论区加以分析,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看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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