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青梅出墙来(80)

郭敏靠在车壁上,也是吓了一跳,玲花红着眼睛缩在角落里面,见了她猛得扑上来这就抱住了她,又啜泣起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

“咳咳……我都知道了,正好出京,一道去。”

“额……玲花你别哭了好吧,我没事。”

“小姐你再撇下我我就死给你看!”

马车掉头而行,外面夜色朦胧,车内一片暗光。

玲花抹着眼泪,非要抱着她的一边胳膊,郭敏无奈只得让她环着:“你离我远些,才从李刃那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病体带着。”

玲花不管,就靠在她的肩头上面:“有就有,我要死了就找爷爷去!”

说着把她离家之后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原来郭敏离开郭家以后,郭守义听闻女儿去了王府这就急了,要去揪她回去。可他迟了一步,到了王府就被禁卫军拦了下来,又急又怒,正逢家里那个作死的抹脖子要死,他一怒之下,直接将人撵了出去。

好在那婆子记着郭敏的话,他才在账上支了些银子,让她们暂时有个容身之所。

林副将在外面又得了消息,说是有了妞儿的消息,说有人曾见过人牙子带着几个孩子,往南去了。

他惦记着这个,也惦记那个。

说是往南去了,可南边那么大,又能去哪里找呢?

玲花说正好表少爷过府,这才由得他安排了。

徐留白喝了点水,嗓子勉强能舒服一些了,他掀开黑纱,能看见脖子上面缠了些布条。郭敏诧异地看着他,一把抓住黑纱,凑了近前来。

“表哥,你怎么了?这是什么?”

“没事,”他伸手拂开她的手,嘶哑着:“旧疾犯了,你前些日子提及的红曳姑娘我知道是谁了,此番出京,咱们就去寻他。”

“是谁?”

“是原来给我磨骨的师兄,”留白淡淡道:“那孩子丢了是个意外,他心里有愧先一步寻人安排路程去了。”

“啊?他是男的!”

徐留白嗯了声,嗤笑出声:“他会许多奇门妖术,其中一项就是能锁骨改变自己的模样,我没想到他这么闲着,竟然闲到去调-戏个小姑娘。”

郭敏微恼:“这玩笑也大了点,那咱们去哪寻人?”

留白沉默片刻,才道:“其实也不只是去寻人,我有皇帝密令去边疆平反,可这身子不争气,你与我走一遭,徐家军不能落在他人手里。”

他叹了口气,又咳嗽起来。

郭敏赶紧给他轻拍后背,他摇头,只缓了一缓,又道:“别人只道你还在安逸王府,我冒险带你出京,倘若要是带了病体出来,可是老天绝我徐家。”

郭敏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我出来的时候鞋上都踩了灰,天亮以后找个落脚地方,再去洗漱换洗一番,李刃都无大碍了,我更应该没事。”

但愿如此,徐留白点头。

三个人都很疲惫,车里有毯子,这就在颠簸当中歇了一歇。

悄悄地离开,悄悄地走。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忘了,她一直没有想起来,也太累,迷迷糊糊睡了一路,等到精神饱满出了京里,再睁开眼睛时候,已经行出去一百多里了。

徐家车夫按着记号,赶车到了边远的客栈,徐留白等人都披了斗篷看不真切,那位神秘的师兄早给叫了两间客房,也早有安排好的伙计给送来了热水,屋内味道乖乖的已经熏了糙药,郭敏脱衣沐浴,新换的衣裳又都扔掉重换,玲花也分到了一碗汤药。

她彻彻底底泡了一泡,又换上了新衣,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收拾妥当。

因为衣服都是少年服饰,玲花给她做了男儿装扮,过了晌午,多半天都没吃东西了,两个人也是饥肠辘辘。

这家客栈很小,她房间和徐留白的也挨着,二人出门就听见他屋里有男人的笑声,听声音是陌生的带着男人特有的声腔,却又有着调侃的意味。

她心中一惊,这就推开了房门。

果然,只见一个男人大咧咧地坐在桌边,他翘着两条大长腿,眉眼间既陌生,又有些熟悉。

脸是陌生的,眼睛是熟悉的桃花眼,郭敏下意识看向他的脚,突然意识过来,这就是武红曳,也是表哥的师兄。

顿觉又惊又恼。

不过,这男人却丝毫没有窘迫的意思,甚至还装模作样地看着她,挑了挑眉:“哟,这位是谁啊?长得这样俊俏小白可得介绍给我。”

郭敏上前,只是冷笑:“武红曳?抑或这也是你的化名?既然都到了这里,还要装作不认识我没见过我吗?难道你以为我表哥也会和你一样耍戏着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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