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1823)

秦钰眸光凝定,“你这是在宽慰我?”

“我是会宽慰人的人吗?”谢芳华动手收拾棋盘。

秦钰看着她,片刻后,缓缓地笑了,“谢芳华,跟你说一件事儿。”

“嗯?”谢芳华看着他,这是多久以来,他听到他连名带姓地喊她了。

秦钰抿了抿唇,“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看朕如何征伐北齐,统治好这南秦江山。”“自然!”谢芳华理所当然地道。

“不准死,你若是死了,别说秦铮陪你死,就是朕,怕是也觉得即便这南秦江山的子民因皇权而万众归心,我的雄才伟略庇护天下,也没了意义。”秦钰又道。

谢芳华眸光动了动,笑了笑,“上天听到你的祈求了,应该会给你一个机会。”

秦钰又气又笑,“你这女人。”话落,吩咐小泉子,“去端午膳。”

小泉子应了一声,连忙去了,想着小王妃果然是小王妃,皇上的心情无论有多不好,到了她这里,立马治愈了。

只是可惜,她是小王妃,是铮小王爷的小王妃,不是皇上的皇后。

想到这里,他立即打断乍然冒出的想法,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匆匆向御膳房跑去。

用过午膳,秦钰又问谢芳华真的不去文武场看看,谢芳华摇头,秦钰便去了御书房。

谢芳华又在桌前沾了水,在桌案上写秦铮的名字。

侍画想着外面人人都觉得铮小王爷爱惨了小姐,可是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小姐一样爱惨了小王爷。只是这份爱深重,寻常旁人不能体会到罢了。

谢芳华写了一会儿,对侍画轻声问,“秦铮去了漠北,没在漠北停留,如今应该是又与郑孝扬汇合了吧。”

“铮小王爷从在漠北露了一面,救了怜郡主外,便离开了,如今失去了踪迹,应该是暗中在做事情了。”侍画小声说,“怜郡主如今留在了漠北军营,据说侯爷很头疼,却拿她没办法。”

谢芳华笑笑,“被玉兆天挟持,也不怪秦怜。她从出生便被太后接到了宫里,在宫门待了十五年。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聚。谁都不能体会她心里的苦和憋闷。她离开京城,对于她来说,就是离开了困着她的网。漠北如今这个时节,正是秋高气慡,蓝天广阔,她见了,自然如放飞的小鸟,不乐意回来。”

“可是难为咱们侯爷了。”侍画说,“侯爷大约又瘦了。”

谢芳华笑看了一眼侍画,小声说,“侍画,你是不是也喜欢哥哥?”

侍画一惊,连忙摇头,“小姐,奴婢是喜欢侯爷,可不是那种……那种喜欢。”

谢芳华弹了她脑门一下,“看你吓的,我就问问,你若是没有最好,我这里可有个给你选中的人选。”

侍画脸顿时白了,“小姐,奴婢说了,要侍候小姐一辈子。”

“嗯,就是想让你侍候一辈子,才给你选了个我中意的。”谢芳华道。

侍画一怔,呆呆地看着谢芳华。

“秦铮身边的青岩,你看怎么样?”谢芳华笑着问。

侍画连连摇头,红着脸道,“奴婢可配不上小王爷身边的青岩公子,小姐,您还是别乱点了。”

谢芳华见她脸红,笑着又点了她脑门一下,“我们侍画又不差,怎么就配不上了?”

侍画跺脚,“小姐,您若是再胡说,奴婢可恼了,不理您了。”

“好,好,我不说了。”谢芳华笑笑,“反正我和秦铮的命还悬着,你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晚。”

侍画松了一口气。

谢芳华趴在桌案上,懒洋洋地说,“郑轶、郑诚、郑孝纯这三人如今还在京中吗?在做什么?”

侍画立即说,“自从右相府李小姐出了事儿,李公子也干脆地拒绝了郑孝纯的求娶,皇上也表了态,郑孝纯代弟顶罪求娶的事儿自然就黄了。如今郑孝扬被皇上关进了暗牢,荥阳郑氏的人没离开京城,在京城买了一处院子,暂且居住,这几日,据说日日往大长公主府跑求情呢。”

“求什么情?”谢芳华问。

“求大长公主去找皇上求情,放二公子出暗牢。”侍画小声道,“这荥阳郑氏看起来很重视二公子,没丢下他离京回荥阳。”

谢芳华笑了笑,“荥阳郑氏的人能将荥阳隐藏了多年,不是真傻子,怕是也觉出这中间有些不对味来了。不过,他们也不敢肯定哪里不对味,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关键点还在郑孝扬的身上。他们是想见见郑孝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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