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不散眉弯(55)

慢慢地,藏在狐裘下搁在她腰际的手掌情难自禁,悄然往上抚去,掌心触及她的浑圆,她惊恐欲动,却被他柔情的哑吟逐渐瓦解了迷糊慌乱,“心肝儿……我发誓,往后不管发生什么,只你一个是我的人。”

他的另一只手也抚摸上来,轻握两团盈满,摩挲揉捏,与她唇舌交缠,动作充满了爱怜,如同指腹下的身子是他在世惟一的瑰宝,无比珍视呵护,而她在魂乱魄散的浑然昏热中只觉身如轻羽,舒服难耐的同时,身子里还生起一股令人莫名不安的陌生躁热。

仿佛仅仅只是为了想让她熟悉一下情人之间的亲昵,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最后是克制住自己愈来愈炽的欲念,从她身上将唇与手两皆抽离,为尤自轻喘的她整理好胸前衣襟。

她在神志清醒过来之后有些不能接受,粉嫩脸颊烧透了,低低叫道,“你放开我!”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

他低笑着仍然从背后抱紧她,下巴搁在她细致的肩窝,向她耳边呵气,“别动,我给你吹首曲子。”

她果然不动了,大为惊讶,“你也会吹笛子?”

他笑而不语,松开环在她腰上的双臂,直起身子,拿过搁在一旁的玉笛,举而就唇,十指按在笛眼上,指尖轻动,撅唇吹去,一缕清婉悠扬的笛音绵绵地飘向夜空。

她侧耳凝听,唇边不自觉露丝一丝甜蜜笑意,他吹的是一曲凤求凰。

第六章 酒薰鸳枕暖

未几日,早朝时果有大臣再度请求放荆王之子出宫,刘娥还是以留其在宫中做赵祯的伴读为由推搪,吕夷简道:“其实皇上应该多花时间亲近朝中儒臣,这样才能便于圣德的养成。”

不少人站出来附议,纷道吕丞相此言有理。

刘娥见奏请者众,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想想近十年来荆王始终深居简出,既不上朝问政,也不与官员来往,对她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再者继续把赵祺留在宫中也确没有什么实在用处,还不如顺应群臣之意以显大度,于是准奏。

因为庄锋璿的到来,原本要出门的白世非推迟了行程,日日与庄锋璿、晏迎眉及尚坠四人在府里出双入对,一众仆人对这种情形也早习以为常。

在庄锋璿离去的前一夜,白世非依然是在第一楼为他设宴饯行。

席间庄锋璿问,“世非你把交子铺户从成都府路的益州开设到了陕西路和河东路的并州太原城?”

白世非应道,“虽然朝廷在益州设立了交子务,由京朝官一二人担任监官,置抄纸院发行官交子,这种做法不错能杜绝伪造之弊,但官交子每事必向上呈报,怎也比不上我们这些私人的交子铺调钱来得快。”

庄锋璿点头,“白氏所印交子用的都是上等楮纸,图案十分讲究,黑红相间,纸卷上还暗隐记号,且有亲笔押字,令他人难以伪造。”

“没错,而且我的交子铺恪守信用,随到随取,秦晋商人之间的大额交易都不愿把铜钱铁钱搬来运去,为了避免麻烦,他们慢慢已习惯使用交子票来付货物款子。”

“有一点我想不通,交子虽然便利,也为官府允许,但始终只是在成都府、陕西路和河东路等地广为使用,在京拾附近各大州府和南边并不通用,你在北边大张旗鼓地扩张交子铺,用意却是何在?”

白世非笑道,“还不就为了它是一盘赚钱的生意么,要知道行商坐贾们拿交子票到铺户提现时,每贯需付给铺户三十文钱的利息呢。”这笔费用不能不说相当可观。

“你开设交子铺户仅是为了赢利?”庄锋璿怀疑地皱眉。

“倒不尽然,我的目的是想在这个行当里做出广为流传的好信誉。”

“这个行当?”庄锋璿沉思了一下,除了交子票这种纸钞,在京城乃至全国都流通的还有一种是——盐钞,目光闪过,他大为惊然,“难道你想截流——”国库银饷?!

白世非笑了笑,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见一旁尚坠听得似懂非懂,晏迎眉更因离别在即而有些闷闷不乐,便刻意扯开话题,聊起奇闻逸事来。

“给你们说件好笑儿的,有个兖州来的张山人,在勾栏里靠说诨话为生,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擅作十七字诗讽刺达官贵人们,开封府不少有钱人为了免遭他的口诽,时不时会差人送他些酒食银子。却说有一次,某个朝廷大臣死在任上,有人作了首十七字诗嘲弄,这事传了开去,官府知道后悬赏缉捕作诗之人,当时不免怀疑是张山人作的,就把他拘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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