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九下(13)

“我……”好崩溃,眨眼之间她居然多了个那么没口德的哥哥。

“快去啊,难道你想在这里喷发?”

“可是……”段府那么大,她才来几天而已,很容易迷路的啊,不认识茅厕的方位啊。然而当看见段子七那道恶狠狠的目光后,九金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想找红扁,却发现她正在段夫人那领赏银,她只好默默地退开,自己去摸索了。

于是,九金在偌大而又曲折的院子里饶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寻觅到茅厕的芳踪。终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生最孤单的事,就是一个人找茅厕。

而她可贵的青春又怎么能浪费再“最孤单”的事上,再也憋不住了,她找了个相较之下稍微显得隐蔽点的地方,拉开裙摆,褪下衬裤,蹲下身子,开始释放。其实说起来这个位置也不算太良好,唯一能挡住她身子的只有一块嶙峋的太湖石,偏偏太湖石的特点之一就是“漏”,透过石头上那一个个错落不一的小孔,还是很凸显若有若现的效果。

九金吸了吸鼻子把眼睛贴近石头上的小孔,看了会,见四下连个鬼影都没,也就放下了心,还很有兴致地打量起四周,瞧见墙上挂了块木牌子,上头的字她不认得,很费力地参透了会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请问……”

“等一下再问好么?”九金很随意地回了句,甚至懒得回头看一眼。过了半晌,终于解决完了,她才起身归置好衣裳,从石头后探出头打量起来面前那个人。

然后,看清了,也整个人因为惊艳而僵住了。

九金的羞耻心开始觉醒,好想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居然在如此无暇的男人面前做那么龌龊的事。瞧瞧人家的眼神多媚啊,领口还微微敞开着,露出的锁骨让她热血沸腾。还有那个修长的身型,愣是把那件灰不拉叽又很眼熟的衣裳衬出了飘逸之感。

果然,美人穿什么都很美。

“请问……”男人又开口了,声音很冷,口吻也显得很疏离。

还是七哥哥的声音比较好听,软软的,苏苏的。九金收回目光,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指向墙上的那块牌子,“请问你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吗?”

“此地禁止小解,违者猪狗不如。”他意兴阑珊地飘了眼木牌,读了出来。

九金嘴角抽搐了下,很不慡地瞪了眼那木牌,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段府的人都好没口德啊。

“你刚才在石头后面做什么?”他忍不住有点好奇,方才只瞧见她很费力地拉扯着裙摆,动作很鬼祟,难道在刨坑埋金子?

“做猪狗不如的事。”九金没好气地哼了声,很快又想起面前还站了个完美男人,她必须要保持住端庄,“你是谁啊?”

“梅项郝。”

没想好?九金瞬间觉得对这块冰没有爱了,不过就是名字嘛,遮遮掩掩的干吗,“那你慢慢想吧。”

她要赶紧回正厅,刚才看见桌子上有好多好吃的,再晚一步,一定会被红扁扫荡光。

“等一下。”见她要走,梅项郝忙开口唤了声,“我要找唐九金,你知道她在哪么?”

“咦?”九金停下了脚步,“你找她做什么?想求亲?”

“不想。”

“……你就不能否认的婉转点嘛!”她的心很稚嫩,经不起这样伤害的啊。

“抱歉,伤到你吗?是你自找的。”梅项郝很鄙夷地扫了她眼,渐渐地,开始发现她有点眼熟,“你……你是阿九?”

好亲昵的称呼喏。九金开始换了一种角度,重新审视前这个男人,果然有了不太一样的发现,他的虎口处有个小小的暗红色的蝶形胎记,他身上那件很眼熟的衣裳……是道袍!这个发现让她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喊出声:“你是师公!好好师公!”他点头,她吼得更大声了,眼泪也跟着喷了出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说你只离开三个月而已,马上就会接我离开咸宜观的,你这个骗子!骗子!”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太久了实在很难回忆起来。

“有!”九金回得很坚定,为此她还每天算着日子过,谁想到他一走就是三年!

梅项郝向来拿女人的眼泪最没办法了,见九金哭了他就开始手忙脚乱,赶紧抓起她的衣袖帮她擦眼泪,动作很粗鲁,“好吧,我可能真的有说过,你别太放心上了。乖,别哭了,我一直都习惯这样骗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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