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28)

“这是真的。”冷炎又加了一句。

萧云抿紧唇,感到心狂跳不已。

她想,冷王爷今天烫着的不是手,而是头,尽讲胡话了,才见第一面,就说这些,好象不太好吧!祖母一直对她讲,女儿家要落落大方,无伤大雅的玩笑一笑置之,不必大惊小怪。

可是这王爷一板一眼的,遗世独立的孤傲气质,周身散发的寒气似乎能将周围的空气凝冻,他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那只能是烫着头了。

一路无言,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到小院门口。

“回去赶快把湿鞋换下来,寒从脚起,最好泡下,免得着凉。”冷炎把伞递向萧云。

“不,不,伞你拿着,还有你那手……不要碰水。”萧云头不抬,也能感到冷炎的目光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嗯,明天见。”冷炎可能不习惯自己被一个小十岁的女孩家叮嘱,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王爷。”行倌的门房的帘子一挑,徐慕风衣衫微湿走了出来,一下瞧见了冷炎的手,“你的手……”

“不碍事。”冷炎把手往后一背,眉头微皱,“你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蓝家二小姐捎信过来,约我明日在城外的破庙处见面。”

“阿中捎的信?”冷炎抬眸,在黑暗里锁住徐慕风的双瞳。

徐慕风默默地点下头。

“那你去吧,看她说什么。这二小姐好象也不太笨。虽然我没见着那瓷器,但看蓝家这个紧张劲,瓷器中大有玄机,你要稳住她。”

“王爷放心,慕风有分寸的。”

冷炎扬眉,语含深远地倾倾嘴角,“蓝家只是一介普通的瓷商,其实要拿下非常容易,但事关藏宝图,那就要摸索着来,稍有一慎,一切努力就付之东流了。足可以买下南朝所有城市的财宝,皇上一日不寻到,一日不得安宁。慕风,这分寸,你可真要掂量住了。”

徐慕风撇开目光,低声说道:“王爷,与公,我是你的下级,于私,我是你的朋友,不管出于哪一面,我都会以王爷的意思为重。”

冷炎似笑非笑,“成败就看慕风了,我静候佳音。二小姐还没认出你,你可以随意发挥你的强项。还有,子樵最近恋上了蓝大小姐,你少与子樵接触。”

徐慕风应了声,“就是见了,蓝二小姐也不会认出我的。”

“你的声音会出卖你的,别存什么侥幸心理。”冷炎淡笑一声,笑意深远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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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轩自我感觉是一个很有涵养之人,并不常发火,当然也没人敢惹他。但从昨天那个姓萧名云的小道士一进了他这小院,他的火气就象全集中到一处来了,稍一碰就开始往外冒。

这不,他又要发火了。

该死的小道士,送个人出门,居然用了大半个时辰,他都用好晚膳,洗漱好,燃香品茶,准备就寝了,还不见小道士的人影。

瞧这天又是风,又是雨,墨黑墨墨的。他咬咬牙,他是看着小道士不顺眼,偏一时不见,他又紧张到要命……

“砰……”象是凳子倒地的声晌,那声音的来处,似是客房……

贺文轩腾地转身出了卧房。

萧云刚脱下温答答的袜子,脚盆里的水有些烫,她轻吁着,把脚搁在边上,伸手拿搭在椅子上的布巾,不慎带倒了椅子,她光着脚,弯腰扶起椅子。

门突地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

“你……怎么能随便闯进我的房间?”萧云吃惊地瞪着气冲冲跑进来的贺文轩,慌忙扯袍摆,想遮住光着的脚趾。

一急之下,为方便洗脚,卷起的长袍湿淋淋地粘到一处,怎么也扯不开来。

萧云急得都快哭了。

风从廊沿外吹进来,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偶尔闪到他的脚上,可以很明显看出她的双足细白纤细如珍珠色泽,十分之美丽。

贺文轩一怔,只觉心口有团灼热,怎么也压不下去。

男人怎么可以把脚长这么漂亮?

“出去,出去。”萧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这一叫,贺文轩想起来的目的,“我……为什么要出去,这是我的院落。”

“现在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为什么没敲门?”好不容易把袍摆扯下来了,萧云稍微自如了些,可是光着脚踩着地面真的好凉。

贺文轩冷哼一声,“瞧你这脏兮兮的样,你以为我爱进来。说,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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