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95)

“是!”项荣从眼底偷瞥了下冷笑,欲言又止。

冷炎弹去衣衫上一丝小小的尘埃,“想问什么,说把!”

项荣吞吞口水,怯弱地抿了抿唇,低下头,“王爷,这其实是个计策……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呢?”

“谁说是个计策?”冷炎斜了她一眼,“梦姗只是碰巧姓蓝而已,其他什么事都和她无关。我这一辈子娶的女人只会是她,你以后口头上对她尊重点。”

项荣欠了下身,什么也没说,出去时,脚步有些错乱,像是心情起伏很大。

夫子庙的红墙外,有一排高大挺拔的梧桐树,叶子差不多落尽,阳光直射着光洁的树干,反射出一道道眩目的银光。

蓝梦珊让马车停在庙外,要跟随的红袖去买香,在大雄宝殿等着,她要先去偏殿求个姻缘签。

红袖跳跳蹦蹦地走了进去。

蓝梦姗随即转过身,凭着记忆,她拐进一条巷子,穿过长长的青石板路,她看到了二姐院子里的石榴树了。

院门半掩着,一股难闻的怪味扑鼻而来。她捂着鼻,轻轻推开门,心差点停摆。

满目狼藉,到处都是腥红的血迹。

“二姐,二姐……?”她两腿发软,怎么也挪步上前,浑身都在发冷,只得扶着院门,颤抖地呼喊着,眼泪一下子汹涌成海。

“姑娘,你认识徐师傅和徐娘子?”隔壁的院子探出个妇人,小心地看看四周,紧张兮兮地来到她的身边。

“他们人哪去了?”蓝梦珊嘴不敢张太大,怕会哭出声来。

夫人拉着她来到自家院子里,“大前天的傍晚时分,就是下雨那天吧,突然来了许多黑衣人,把这个小院围得实实的,我和相公不敢出声,只听到‘朝廷’还有‘你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话,接着就是刀剑的声音,老天爷呀,听着真让人害怕,风把那个血腥味吹来,难闻死了。后来,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早晨天一放亮,我和相公趴在院墙上一看,就现在这个样子,徐师傅和徐娘子都不见了,黑衣人也不见了,不怪,我猜想他们估计是……死了,那黑衣人瞧着象乌鸦,比他们多了去了。我们和徐娘子认识好些日子了,没觉着他们象恶人,不知怎么惹上那些人的,造孽呀!姑娘,你是他们家亲人吗?”

蓝梦姗不知怎么回的夫子庙,她环抱着双臂,直感到从里到外的寒意。

下雨那天,傍黑时分,不正是贺文轩问过她一番话之后时吗?

她真傻,为什么要信贺文轩的话呢?冷大哥早说过他的聪明全用上为朝廷设立新型的刑罚上,他那种人怎么会放得过姐夫呢?

可怜的二姐,还有那个没来得及生出来的小娃娃,以后会喊她小姨的娃娃都没了吗?

姐夫,满脸的大胡子,她都不知他什么样,只见了两面,看他眼神很犀利,不象想象中山贼那般猥琐。如果剃去胡子,爹娘一定会喜欢的。

喜欢又什么用,再也见不到了。

“小姐,你在抖?”红袖愕然地缚住像是被风都能吹倒的蓝梦姗。

“去书阁。”她用了全部的心力,只说出了三个字。

红袖瞧她那样,不敢多问。扔了香,让车夫备车。

一路上,蓝梦姗一直紧紧地抱着自己,两眼紧闭。

“蓝小姐,快请进。”贺东开的门,一见是蓝梦姗,欢喜得把两扇门全拉开,以便马车好进。

“不了,请你家公子出来下,我就在门外等着。”

他说他的书阁高雅圣洁,不容俗下踏足,可惜她这个俗人害怕这里脏了他的脚呢!

贺东纳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很快,贺文轩就走了出来,俊容上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为什么不进来?我这里有地道的兰雪茶,还有上好的山泉水,我让贺西在煮了。”

蓝梦姗没有回应他,扭过身,沿着白墙缓缓地走。贺文轩跟在后面。

两人走得远了,把马车落在后面,再无别人的视线时,蓝梦姗缓缓地转过身,眼中蓦地射出愤怒的寒光,上前两步,“你这个骗子!”

“啪!”一个巴掌落在贺文轩的脸上。

“你!”震惊不足以形容贺文轩的感受,“你疯了。”

他握紧拳头,控制自己的脾气。

“你答应我会放过他们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我姐姐还怀有身孕,你怎么下得了手的?”蓝梦姗失控地向他哭吼着。

“你二姐?”贺文轩蹙起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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