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和荆棘鸟(68)

费奇随即让侍女去换酒,他在软椅上坐立难安。

“我真的要离开紫罗兰去往圣弗斯吗?”费奇欲言又止。

“你娶了佐顿特。”塔伯在很多杯酒下肚之后依然没有松开领扣,“在西格完全独立之前,你必须承担佐顿特的延续,这其中包括养活所有人。”

“但我的妓院在这儿。”费奇说,“伦道夫乐意与我来往,主要原因是西区的蛇人生意是空白,我们是独一份,高昂的利润让他愿意提供蛇人给我。可是我去了圣弗斯就没法继续做这个生意了,那是他的地盘,他不会允许我去分羹。”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塔伯的发垂落了几丝,这让他看起来终于有一点放松,“难道你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你已经结婚了,养活自己的女人不需要兄长陪伴。”

“他真严厉。”加尔说,“但似乎是个不错的兄长。他也这么对你吗?”

“你会后悔这句评价的。”博格讽刺地笑了笑,“塔伯从来都不是当哥哥的料。”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费奇继续说,“我总得回家来,这才是我的家。我们就不能让西格待在这里吗?在这里我也能养活他们。”

“你觉得他会接受?”塔伯略嘲弄,“骑士不接受施舍。”

“那我他妈的该怎么办?”费奇微抬声音,“大哥这太难搞了,不能给他钱还要养活他,难道我在赚钱的时候还要考虑他可怜的自尊心?如果他真的有点尊严,就该自己养活自己。让他去冰湖城怎么样?那里有梦想的人多得是,也许他能找到人生挚友,从此快乐幸福的过完一生,根本不需要再为圣弗斯里发生的破事头疼。”

“那都是你的事情。”塔伯抬起食指,“不要再对我抱怨一句,我已经听够了。现在,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离开我能看见的地方,并且在我到家之前最好能照顾好你妻子的情绪。我不希望新婚第一天就听到‘斯托克的男人不行’这种话,听清楚了吗?”

费奇快速起身,从善如流地离开了。在他离开后几分钟,一位面容姣好,气质偏于温柔女孩来到塔伯身边。塔伯没和她说话,她就安静地为他倒酒。

蛇人尾巴上的金铃轻响,塔伯坐在这里,没人会蠢到肆意淫乱。他们都窝在软垫中,和自己看中的人低声调笑,比起外边的放荡,这里的气氛更甜腻且令人沉溺。

“我们要这样一直待到白天?”加尔说,“他什么时候离开。”

“天亮前。”博格说,“他从不在这里真做,你可以把他来这里当作一种放松。”

“白天可不好办事。”加尔说,“蛇人没有办法在白天离开这里,因为他们太惹眼了。也许我们该等明天。”

“你觉得我们坐在这里,和他相距不到五十米,他还能让我们等到明天吗?”博格再次按下加尔的后背,让他靠近,“今夜你得忍受燃烧了。”

“听起来像你们已经约好了。”加尔说,“这么说大家一直在扮瞎子?嘿,那你之前吻我那么久!”

“因为我需要你——”博格笑起来,“的吻当作祝福。别这么小气。”

“你的情话让我反胃。”塔伯放下酒杯,“我想你已经休息好了,该起来运动了,博格。”

“你可以把酒喝完。”博格与塔伯背对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流浪狗总是很节约。”塔伯说道。

“他什么也听不见。”博格捏了加尔的耳尖,压低声音闷笑,“别被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欺骗,除了我想让他听见的话,他就像个聋子。”

“我可以帮你揍他。”加尔说道。

“谢谢。”博格轻推开加尔,“我更喜欢亲手打断他的腿。塔伯,我想念它们很久了。”

“快点来拿走吧。”塔伯拇指从剑鞘中抵出剑,“如果你可以的话。”

铃铛急促地响起来。

锋利的剑芒和博格的焰浪陡然撞击在一起,软垫登时四飞翻撞。加尔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灼烫瞬间侵袭。

塔伯和博格同时出手了。

第33章 破晓之刃

贝儿被吹了起来, 它呼扇耳朵的力道在这其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加尔伸手拽回了幼崽, 睁开右眼。

破晓之刃比烈火中烧短一寸,它其实不该被称做佩剑, 刀刃的弧度超越剑形, 刃脊没有槽道。大地之神锻造的钢纹使它在出鞘时寒光乍现, 看见它第一眼就常使敌手心中惶惶。塔伯握刃的手势与博格截然不同,当他们正面对峙时, 加尔发现塔伯与夏戈有八分相似。

博格的剑鞘被刀尖摩擦, 急促而尖锐的声音在两个人相撞的同时刺痛耳膜。桌面轰然爆开,整个场地随之颤抖, 被吹翻的嫖客们屁滚尿流。托盘、酒水狼藉一地, 神像都在两种气焰中坍塌成废石, 只剩下被金链拴住的蛇人们挣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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