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龙决+养尸人+梅树精+梦魔+求子庙(鬼异杂谈系列)(65)

“可……可我对你毕竟有责任……”不需要了吗?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君玉涵惊慌地寻找著能够继续在一起的缘由。

“责任?我对你始终只是责任吗?”敖肇转过身背对著他,又凝望向那一堆残存紊碎,积郁的悲苦令他窒息,这些零碎便如他的心一般,他刚刚沈思了许久,将君玉涵和自己的一切沈淀,到方才他的亲口所言,自己对他果真只是责任,曾经的甜蜜只是对自己而言的,对君玉涵而言不管是苦是甜都只是责任!将心陷入其中的自始至终只有自己!

悲哀地回头看向君玉涵,他确实很好,虽然有些固执的高傲却是实足的好人,当初虽是他与自己打赌故而自己才会犯下天条,然一切的错始终在自己,他大可抽身而去,却用心帮己灵力耗尽,此番他甚至冒险闯天庭救自己,纵然他中间曾离自己而去,却也怨不得他绝情,他对自己本就无情,何来绝情?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沈迷在他的好之中……已经够了!他曾经觉得君玉涵所做一切皆是理所当然,只是爱上了不知不觉便为他著想起来,方才他想得很明白了,此番在生死关上走了一遭,他明白自己如今随时都有丧命之险,君玉涵本来就与天庭无关,罪不责他,自己又何必一再拖他下水来?既然他对自己无情是再好不过了,自己和他分得也了无牵挂……真的是了无牵挂……“君玉涵,这些事本来就是天界的事,与你这凡人无关!你不要再自以为是地在这中间趟浑水了!”

“你……不管怎麽说这事我始终有责任!”君玉涵觉得眼前的敖肇也不寻常,他却说不出什麽来,只是觉得这样的敖肇让他很不舒服,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慌得厉害。

“责任……你对我没有责任!”敖肇说得凄楚,忍不住再一次望向他,抱著最後一丝希翼地问道,“君玉涵,你和我在一起除了责任还有什麽吗?”他的心变得分外矛盾,明明下定决定不再将君玉涵带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却还是始终希望他对自己有情,哪怕微薄到淡然……“我……”君玉涵被问得发愣,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真的答不上来,他分不清心中的滋味,自从敖肇出事以来,他只觉得二人便被绑在了一起,在一起是如此的天经地义,从来没有细究自己面对敖肇时的心境。他除了责任还有什麽?心中有些摸不清的东西反反复复地闪烁著,他却始终抓不住!“我……我对你始终有愧,何况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

说来说去,始终还是责任啊……最後凄怆地望了他一眼,徐而转过身去,紧紧地闭上眼睛,不让眼中的忧伤宣泄出来,比起离别之伤君玉涵对自己的无情更为让他碎心,没有起伏地道:“我已经倦了,也已经厌了,你我就此别过,君玉涵,告辞!”

“敖肇──”厌了?什麽厌了?是对自己厌了吗?不!没来得一阵痛心,见敖肇竟转身离去,君玉涵变得更为慌乱不安起来,正想追上前去,猛然觉得胸口一堵,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原来他先前因为在天牢之中强行输气,刚刚屏著一口气才支撑得住,如今却是难再支持,四肢抽了力气地倒在地上,难以从地上爬起,只能不断呼喊著:“敖肇……敖肇……”敖肇别走!他不要敖肇走!

听得身後传来“!”地一声,像是跌倒之声,想起先前君玉涵在天牢的耗力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凡体,在天界呆了那麽久对身体的压力自是不必说了,现在才倒下去已算是厉害的了──他应该没事吧……忍住回头的欲望,只怕自己这一回头便再难离去,一狠心径自朝前走去,若这孩子能够平安生下,他自会来见君玉涵最後一面,将这孩子托付与他!珍重了!玉涵!

“敖肇……敖肇……”无力的身子瘫软在地,君玉涵不断地唤著敖肇的名字,愤恨地不能动弹,只能由著敖肇修长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自己的眼睛里,声音渐渐沙哑,他还是不断地呼喊著,仿佛消失了的敖肇会听到一般,只是当他再无力发声之时,回应他的是整个山谷的空荡,令他不得不看清事实:敖肇已经离去了!

初春的风却比冬风更如刀割,无情地划过君玉涵不设防的身子,由著丝丝寒彻钻入他的血液之内,颓废地倒在地上,身体无力动弹,脑中也变得异常混乱,为何敖肇要离开自己?是因为他先前犯的错吗?难道自己的错真的不可宽恕,他不愿再面对自己了吗?可是他怎能这般逞强,他已被天界发现了行踪,独自一人以有孕之身面对那些天兵天将,一想到他可能再一次被关入天牢之中,他的心就全然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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