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咖啡店(2)
手机震动了一下,程阳掏出手机,是公司发给他的信息。
他粗略看了下,大略是说他搞定了那个麻烦得要命的大客户,看这个月业绩也冲上去了,老板体谅他被客户烦了整整大半年,决定放他小半个月的假。
大半年换小半个月,真值。
想起那个不分时间大晚上都能发短信打电话问他事的客户,程阳太阳穴就突突的痛。正好,一杯冒着淡白色雾气的咖啡递到眼前。
程阳顺着端着咖啡的臂看上去,店长笑着放下咖啡。
店长好像很爱笑。程阳这般想着呷了一口咖啡。
咖啡是他随意点的,可这杯咖啡却有点出乎意料了,不似是普通咖啡的单纯的苦,它苦涩中渗出些甘味,当苦涩散尽这种香醇的甘则更为明显。而咖啡的香味会残留口腔之中,似乎要将这香保存。
程阳惊奇的瞪大眼。
“第一次喝到这种咖啡?”店长的声音自头上响起。
店长的声音很好听︳不会过份低沉,似是青年般清脆,亦不会显得年轻。
“嗯,没喝到过。”
“这是独家的烘焙方法,喝出来有点不一样,好喝吗?”
“很好喝,有点意料之外。”
“喜欢就好。”
又是一个笑容,不过是微笑可真好看。程阳有点恍惚。
门铃‘叮呤’一响,大门被人粗暴打开了:“爸爸!”
吧台离大门很近,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那人跨了几步坐到程阳旁边的位置。
“爸爸我要蛋糕!”
那人是个小学年纪的女孩,穿着校服编了个小辫子,印有卡通人物的大背包放在腿上,眼睛碌碌地盯着展示柜的小蛋糕。
看样子应该是刚放学。
店长摸摸她的头,转身就拿了一碟有草莓作点缀的蛋糕放到她面前。
小女孩看了程阳一眼,注意到他的咖啡,咧开嘴笑道:“咖啡﹑很好喝对吧?”
程阳没想到小女孩会向他搭话,道:“对,很好喝。”
“说了多少次,不准骚扰客人。”店人似乎有点生气,不过表面没显露出来。
“我没有!”小女孩反驳:“我就和别人聊天,爸爸你别管!”
“你这就叫骚扰。”
“啍!”
小女孩气得脸蛋发红,脸颊鼓鼓,不甚优雅的狼吞虎咽,似乎要把店长也吃进去般。
“抱歉,小雅不懂礼貌。”店长歉意地笑笑。
一听到这句,小雅当即便炸了,从高得腿够不着地下的椅子上跳下来,不满道:“我懂的!”
“你撒谎,我懂的!”小雅叉着腰,尽力把小脸憋得更红,看上去不是一般的讨喜。
“没事,她很可爱。”程阳道:“也很活泼。”
小雅气了一会儿,气不过,哼哼两声跑了出去。
“她这样跑出去没事吗?”
“没事,她每天都要因为骚扰客人的问题和我吵一两回,待会就回来跟我讨糖吃了。”
看来店长父女斗嘴已是日常了。
果然,程阳咖啡还没有喝到一半,小雅又回来了。
她看起来气还没消,脸鼓鼓的十分可爱,故意用力走得大声,抱着臂走到程阳旁边坐下。
“还在生气吗?”店长问,他把预先准备好的糖放到她面前。
小雅剥了糖纸,含住糖,沉默两秒才道:“不气了,柠檬味好吃。”
“那下次还买柠檬?”
“好!”
程阳就在一边听他们的对话,一时觉得眼前场景温馨无比。
“叔叔,你吃糖吗?”小雅拉住程阳,往他手心放了颗与她一样的糖。
“你不要吗?”程阳有点惊讶,刚才不是说喜欢的吗?
“爸爸说,要分享。”
程阳肯定了小雅是个礼貌的小孩这一句。
“不用了,叔叔不喜欢吃甜的。”
“这是酸的。”
程阳哑口无言。
“那好吧,谢谢。”
“哼哼。”小雅再次抱臂。 “快吃快吃。”
程阳无法,把糖丢进口中,一股难以言喻的酸于口腔中漫延,将咖啡的苦逼退,然后占据所有空间。
真的好酸。
酸得程阳都表情扭曲了。
“抱歉,小雅就喜欢吃这种糖。”店长替他倒了杯水:“喝杯水会好点的。”
“谢谢。”程阳接过水,大口灌了两口才感觉酸味稍减。
味觉糖真是可恶。
“你不喜欢这种糖吗?”小雅问。
他不喜欢。 “嗯,我不太能吃酸。”
“真可惜。”小雅吧唧吧唧嘴,酸酸甜甜的糖很好吃。
等那渗人的酸消失了,程阳才把剩下的咖啡喝完,没什么味道的嘴巴再一次感受到独家咖啡的美妙之处。
他眯起眼,想着,明天再来一遍吧。
☆、小孩子的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