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顿时冒了一额头的冷汗：“……萌妹子你这是让我去送死吗？”

“嘿嘿嘿。”萧可拍拍他肩膀，“好啦，后羿只是还不太开窍，但心眼是好的，跟他说说道理他会听的。”

“嗯。”

萧可拿了信回房，把葫芦小心放在桌上。今晚没有月光，阿白在葫芦里面修炼，没敢叫他。贴耳在葫芦上听了听，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去衣柜里拿小内，准备看完信就去洗澡。还没完全抽出来，背后就冒了冷气，她忙塞回里面，转身看他：“出来啦。”

“嗯。”阿白伸了个懒腰，见她双手在背后鬼鬼祟祟，眯了眯眼，“茅茅你藏了什么？”

“没有啊。”

阿白微挑了眉，片刻恍然：“又是那个什么夜用，加长型？”

“……”她真的不想跟一只男鬼解释大姨妈巾的问题！

阿白虽然好奇，但见她瞪眼，只好躺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葫芦里真舒服。”

萧可已经藏好小内，爬了过来，把他的腰当枕头枕：“师兄和鬼娘来信了。”她懒得撕开，扬起给他，“你看看。”

阿白接过来，很薄的一封，见信还没拆，嘴角扬起：“茅茅你越来越懒了。”

萧可无比厚脸皮说道：“谁让你这么勤奋了。”

阿白失声笑笑：“好吧，未婚夫就是要拿来使唤的。”他撕开信，里面果然只有一张纸。

萧可听见他来回翻看的声音，好奇问道：“怎么了？师兄话不多，难道写了很多事？”

“不是……信上只有两个字……”

“什么？”萧可起身回头，见他手里就一张纸，拿来一看，上面连开头结尾的敬启问候都省了，中间直接俩字——将归，“是师兄的字。不过……”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女人的香气！”

阿白拧眉：“鬼娘可从来不会喷香水的，连香包也不带。”

萧可想了想，笑道：“那是因为以前她没有我师兄啊，现在有了，可就完全不同了。”

她这么一说，阿白好像才发现最近她也很少穿整套呆板的运动服和运动鞋了，开始穿长裙秋鞋，还有头发偶尔也会放下来，更……好看了。

他忍不住把她拉进怀里：“我还欠你凤冠霞帔，欠你一个洞房。”

萧可窝他怀里，手里还拿着信：“能好好结婚么？你爷爷那么讨厌我，只要我还是活人，他就不可能答应吧。”

“嗯……”说到这个，阿白也有些无奈，在宅子里是安全，但是离开巷子，就会不安全了。让好动的萧可在这里一直待下去？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萧可不想深讨这个问题，摸摸他有点青刺的下巴，问道：“阿白，刚才胖胖说后羿跟他抢饭吃，我想起件事来，胖胖他……是怎么死的？”

阿白默了默，说道：“撑死的。”

“……”

阿白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抱着她说道：“当年侍卫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那就吃个够吧。他们拿了很多吃的来，让胖胖全都吃完，如果吃不完，就把宅子里的人都杀了。”

萧可抓紧了他的衣服，恨恨道：“秦霄有心要杀你们，就算胖胖吃完了，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嗯。”阿白低低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是胖胖还是吃了，最后吃不下，胃大出血活活疼死时，鬼娘说他哭的很伤心，因为他没能吃完，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宅子里的人。这个心结过了很久才解开。”

萧可总算明白了：“难怪胖胖虽然爱吃，但从来没人阻拦，鬼娘他们也不许高兴哥他们打趣胖胖吃那么多。上次听高兴哥说漏嘴，被鬼娘和大力他们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原来是因为这个。”

阿白靠在墙上，背上是墙壁的冰凉，怀里是萧可软软身体的炽热，像拥有了两个世界：“神棍虽然平时看起来油嘴滑舌，但是我们最没想到的，就是他最后没有背弃。”

“我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苏瑞安没有走……”萧可说道，“他是个谋士，而且那么聪明，离开了你不是不能活，秦霄肯定也想要这种人才，可他却没走。”

“苏谋士一直说我是他的伯乐，可最后我却成了害死他的人。”阿白又默然很久，“我最恨的时候，想过要答应我祖父去做鬼王，因为那样我就有足够的兵力去找到秦霄，杀了他。可最后拦住我的人，是鬼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