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70)

‘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这是他苦夏苦寒中唯一支持他的信念,如果连这份信念都放弃,那以前所受又算什么?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冬阳偷偷擦了眼泪,颤着声音回:“…我没有哭,我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冬阳…”易云卿柔和念着怀里人的名,他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人,拥有这人,甚至相守这人。

等我,属于我的这抹冬日阳光,我会回来,带着属于我们的荣耀。尔后相守,永不分离。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余氏在大老爷的扶持下哭的快要断气,老夫人摁眼泪的帕子也是湿了几条,老太爷抿紧唇,袖子里紧握的手也表白他现在并不平静,易谦在一旁忍着哭声也是直抹眼泪。

易云卿一身轻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响头。起身看下四周冬阳不在,随即又苦笑,没在,也好。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凄苦,易云卿最后看一眼这个家这些亲人,翻身上马飞快离去。

余氏撕心裂肺的哭声猛得拨高,刚从深山内回来的冬阳一看白了脸:“大少爷已经走了?!”

易谦哭着喊:“小爹爹你去哪了?爹爹刚才等了你好久…”

老太爷沉声:“云卿才走不久,快些兴许能赶上。”

冬阳一听忙把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掏出里面一长形木盒:“我在山上采了两支老人参,我这就给大少爷送过去!”说罢已经不管不故的追了上去。

老太爷一惊,人参这等天材地宝是救命良药,更何况是配得上‘老’字的百年老参,在战场上那等药材缺稀的地方这两老参就是救命的仙药!老太爷急了,两条腿的怎么快得过四条腿的马?眼见冬阳已经跑的没影,忙喊:“快,老大,把家里的马牵了给冬阳送去!”

余氏也知轻重,忍了哭意把马鞍架上看大老爷骑马追上去,又忍不住哭了开。

老夫人走来安慰:“别哭了,云卿那孩子是个有福的!定能平平安安回来。”

“娘~”余氏这声‘娘’喊的悲切,让老夫人也是再度红了眼。

“好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不疼的?云卿是去为国尽忠做一个大安子民都该做的事,你该感到荣幸与光荣!为了自己更为了云卿你才该坚强,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等着云卿荣回!”

或许是老夫人的话劝住了余氏,哭声在逐渐减低。

这厢冬阳骑着大老爷送来的马,一路飞奔而过,远远瞧见前方的人影,扯开喉咙喊‘大少爷’,或许是离的远了还是易云卿没听见,两人的距离在渐渐拉开。冬阳急了:“易云卿——!云卿——!!”

前方易云卿还沉静在离开亲人的悲伤,没有见到冬阳心里更是闷闷的,更想到冬阳只叫他‘大少爷’却极少叫他的名字更是憋屈,恨不得现在打马回去把人找出来逼着他喊上数百声他的名字。

“云卿——云卿——”

心头这么想后头就出现这个声音,是幻觉吗?

“云卿——云卿——”

不是幻觉!易云卿猛得调转马头,往来的方向而去,而在转弯处那个打马飞来的人不就是他心心念念几天未见的男妻?“冬阳——!”

两匹马快速接近,没等马停步两人飞快下马,易云卿长手一捞把人抱入怀中:“…我以为你不来送我了…”

“大少爷…”一想到再慢一步就追不上这人,冬阳心里也觉苦涩。

对冬阳恢复‘大少爷’的称呼不满,皱眉:“为什么又叫‘大少爷’?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末了重申:“只叫名,不带姓!”

冬阳横他眼,拿出木盒打开:“这是我采的两支老人参,已经掠干水份了,你带在身上好生保管留作救命用。”

易云卿看的清楚,两支人参都是新采,一大一小,小的也有两三百年份,大的恐怕上千年,这是真正的救命仙药。在战场那种人命不是人命的地方,这就相当于两条或许更多条命。“你上山几天就是为了给我采药?”

点头。

什么话都堵在嘴里说不出口,只得珍而又珍的映下一吻。一吻罢,牵了他手:“走,送我去镇上。”翻身上马把人禁在怀中,冬阳那匹马就牵着。

冬阳红了红脸,想着这人就要暂离,忍着心中酸意安份坐了。

易云卿抱着人,原本说着悄悄话的,可后来忍不住开始左叮嘱右叮嘱,先头还正常些说让少上深山,少劳累,家里不缺钱,有什么想要镇上没有的,就托钱掌柜去买,可说到后来就歪了,不准看村内的小媳妇也不准看村内汉子,要小心村里那个俊俏寡妇等等,把个冬阳说得是恨不得挖个洞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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