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62)

地面发出‘轰隆’的悲鸣,齐齐裂开缝隙。

即使沉迹已经离自己很近,那池水也没有沸腾的现象。

策添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寒噤:“刚才那人是谁?”

沉迹拿起一个飞镖,辨认一下,道:“项毁意的人。”

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沉迹的剑上,那剑全身散发着逼人的光芒,整个剑都有淡淡金黄色的光晕,剑柄上苍劲有力的写上三个大字:轩辕剑。

策添略微有些惊愕,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早有耳闻。

策添显然也听说过这把剑早先就丢失了,想问剑士怎么到手的,却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只道:“这剑……”

沉迹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没有想要过多解释的想法,单手用布把剑缠起来,三言两语解释道:“仿照轩辕剑打制的。”

即使说是仿制品,却有如此的力量,铸剑师定然不是普通人物。

那人靠在神池边上,缓缓合上了眼睛。

露在池水上的脖子显得异常的寒冷,这水像是死了一样,策添几乎能感觉到池水越发的冰凉,也不再流动了。他也学着剑士的模样闭上眼睛,谁想到一闭眼就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都快落山了。

他轻轻

踩水从池岸上离开,剑士已没了踪影,偏偏不远处还生了个火堆。

策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本来在池子里泡这么久,身上的皮肯定都会发白褶皱起来,但是现在看看却完全没有这种现象。

想着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剑士回来后踩踏着落叶的声音。

那剑士手中提着一只垂死的兔子,看见策添已经醒了也没有惊讶,手里拿着锋利的石块,只是砸了两下,颇为熟练的剥皮取出内脏,支在火堆上慢悠悠的烤了起来。

策添在水里呆了这么久,自然觉得疲惫不堪,眼下看剑士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又觉得悠闲了许多。剑士没有想和自己说话的想法,于是策添就慢慢游了一会儿,惊觉这水的浮力之大,他几乎不用动弹就能浮在水上。策添觉得甚为得趣,刚想游得远一点的时候,剑士开口制止:“你就在这里呆着,别乱动。——这里可不安全。”

说完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像是鄙视他的无知一样。策添也不生气,听他的话乖乖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笑道:“普天之下,胆敢和帝王如此无礼的说话的人,怕也就只有你这个人了。”

剑士不以为然:“那是因为我并不觉得你比平常人多些什么,没有什么让我觉得敬仰的。”

好吧,虽然策添早就知道肯定是这样,但是明摆着被人说出来,是人都会觉得不舒服吧。策添沉默了一下,说道:“是,我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朕出生在帝王世家,天生注定的命。”

剑士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悠悠的转了个方向,问道:“如果你开了‘天灯’,回到幂琨国,你想怎么处置项毁意?”

策添沉默一会儿:“理应当诛九族。”

“九族?哈。”沉迹笑道,“你当真敢诛九族吗?”

“……”策添也苦笑,“且不说别人,单单一个大祭司,让我如何动手?”目光飘向远方,“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不动他。”沉迹道,“他和余飞琪感情不一般,伤一个,关联两个人。”

说起余飞琪,那更加头疼了,简直是策添除了项毁意以外的心头病,他的脸沉下来:“这种事情也可以忍,如何立足与国内?”

起兵谋反,怎能忍。

“那你先别想了。”沉迹道,“首先你不一定就可以点天灯,其次,点了‘天灯’也不知道天赋是什么,说不定夺不回幂琨国了。”

这句话一说,更是戳中策添软肋:“该死的余飞琪!当初非让朕来这个破地方点什么没有用的天灯。” 当场恼怒道:“既然回不去了,你干脆一剑杀了我!”

树林里瞬间安静了许多,等到策添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时候,也觉得惊讶,如此小肚量没家教

的话也能说出来,自己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是觉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吧。

沉默半刻,策添转过身去,看沉迹没有说话,也觉得没趣,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策添觉得非常的困倦,但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无趣的睁开眼睛,蓦地被吓得几乎从池子里跳起来。

策添大喊:“我的伤口……朕、怎么会变成这样?”

仔细一看,那原本已经长得差不多要痊愈的伤口,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整齐的圆圈,覆盖在辜慎的胸口上,透明的,非常整齐,像是胸口被人开出了一个大洞,却没有半点血迹,那洞的周围的肌肤全都变得晶莹,本来有些细微的血液流动的模样,在浸入池水后,那池水就流到洞口的血管,然后鲜红的血液就变成了池水,失去跳动的能力,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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