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江糊(5)

秦燕楼淡定地接住他的脚,用力一扯,滚到了他的床内,将他抱了个满怀:“我担心你也变成无头尸首,是以来贴身保护你了。”

宋筠舟挣扎出他的怀抱,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滚!谁让你上来了!”

“气什么,”秦雁楼不咸不淡地接招,反手一指点入宋筠舟脚上的麻穴,将被麻翻的他抱入怀中,“不过是具死尸,毁了便毁了,便凭我春风楼的能力,还怕查不出死尸是何人么?”

“当然怕!”宋筠舟毫不客气地堵了秦雁楼一句,“你做事我最不放心!你瞧瞧,便是你带上来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方害得我浪费了时间与精力,还白费了功夫,小艳楼你可得好好赔我……嗯,这么着罢,听闻最近你的春风楼新进了一批上等的玉石,你送个百个千个给我赔罪便成!”

“好厚的脸皮,”秦雁楼微勾唇角,“若是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那便滚下去,别同我废话!我得好好补眠才成,这几日闻那尸味我都快吐了,睡也睡不好,得,辛辛苦苦送到你这儿,就全没了!”宋筠舟一口气将肚里的火气噼里啪啦吐了出来,将秦雁楼推得更边,“一边儿去,我没空理你。”

“当真狠心,”秦雁楼这次不哄人了,单手枕在脑后,翘着腿仰望床顶,“筠舟,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久久都没人回应,秦雁楼“嗯?”了一声看去时,就见宋筠舟呼吸均匀,已经睡得沉了,似乎觉得有些凉意,宋筠舟蹭了蹭被,下意识地朝温暖源的秦雁楼靠去。

真是,平日里脾气暴躁,一睡觉了,就比谁都安分。

秦雁楼嘴角微挑,拉高被子,将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翌日一早,秦雁楼便被宋筠舟踹下了床——

“你娘的,搂那么紧,昨夜你做了什么!”

秦雁楼被这放大的声音震得脑袋嗡嗡作响,迷迷糊糊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我能做什么,我话都未说完你便睡了。难不成我还奸‘尸’不成?我有没做过什么,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

“你……”宋筠舟一滞,动了动身,发觉全身清爽,并无不适,看来秦雁楼的确没做什么,“你没做什么,抱那么紧作甚!”

“还不是见你冷,给你点温暖。”秦雁楼拍拍臀部站起,丢了一记白眼给他。

宋筠舟顿了一顿,又瞪回他一眼:“下次要给我温暖,得征得我同意!快洗漱,我们得上路了!”说完甩甩袖就走了,秦雁楼无奈,揉了揉被撞疼的臀部,洗漱去了。

准备好了一切,秦雁楼开门之时,便有一物迎面砸来,他快速化出掌风,缓解那物的冲劲,将其稳妥地接在手里。

一看,竟然是一瓶活血化瘀的药。

“擦完上路!”宋筠舟又走了。

秦雁楼握紧那瓶药,会心一笑。宋筠舟分明是对方才将自己踹下床之事愧疚,来弥补自己了。想罢,又追上去握住了宋筠舟的手。

宋筠舟闹了一会别扭,就同秦雁楼一块上路了。

两人为了节省时间,交替着休息,路上还换了数匹骏马,一刻也不敢耽搁,在奔波了三日后,终于离十里镇近了。

连日的赶路,让习惯大少爷生活的宋筠舟叫苦不迭,这日看离目的地近了,就不愿再赶了,到一树林中挑了块空地,指使着秦雁楼扫干净上头的尘后,一屁股坐了下去:“累死了!下次再也不管这等闲事了。”

秦雁楼静静地听他唠叨,待看他说得口干舌燥了,就将细心准备好的水壶递给了他:“出都出来了,还说那么多。歇歇便走罢,快到了。”

“累得要死,咱们在这过夜成不,整日睡马上,难受得慌。”

“也成。”秦雁楼看他确实累了,给他顺了顺紧皱的眉头,“这儿高树不少,我们上树去睡,也安全些。”

“这还差不多。”宋筠舟抽出了金扇得意地摇了摇,还拍了拍秦雁楼的胸口,“说好了,今夜我可要睡死的,你可得负责守夜,明日到镇上了,再睡!”

“嗯。”对于他的话,秦雁楼向来是左耳朵进去,嗖地一下就从右耳出来了。

宋筠舟每次都会说让他守夜,可到半夜时,宋筠舟总会起来如厕,接着便以自己睡不着替他守夜为由,赶他去睡了。

次次如此,秦雁楼就当他的话是放屁了。

不过今日许是宋筠舟真的累了,平日睡到三更半夜便会醒的他,都一直未醒,还睡得老沉。

而秦雁楼这一路上,不但要照顾宋筠舟,还得顾着自己,铁打的他也撑不住了。眼皮子开始打起了架,他又不忍心叫醒宋筠舟,只能打着呵欠,掀开一些脖上的围脖,借着吹来的冷风醒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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