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江糊(8)

宋筠舟点了点头,转而又道:“凶手既然能将张二哥胸骨打碎,还能将受害者带上树,可见其内力不俗,力气甚大,且轻功高绝。而这同当日送棺木给我之人的特征十分相似,估计是同一人。只是他为何要亲自将自己所杀之人送来?我总感觉凶手像是故意引导着我们查案。”

秦雁楼不予置评,思及两位死者古怪的死状,便决定从张二哥的尸首上找线索。

海四同江三起先还不愿意,毕竟开棺验尸,可是触犯了死者的魂灵,但宋筠舟以一句若不验尸还其清白,焉能让他瞑目,便动摇了海四与江三的决心。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带着宋筠舟两人去墓地了。

可惜由于时间过得略久,尸体已有腐烂迹象,棺材一经打开就是臭气熏天。

宋筠舟挥了挥手,散开霉气,将秦燕楼一推,大言不惭地笑道:“小艳楼,这验尸之事,便交给你去做了。”

秦燕楼横了他一眼,还是老实地挽起了袍袖,检验尸首。

宋筠舟则笑眯眯地摇着折扇,给秦雁楼扇风吹凉,好似这事儿同他无关一般。

本来他们打算带仵作来的,但秦雁楼生怕仵作会打扰两人的世界,便未带了。

这不带的后果,就是咱们的春风楼楼主得亲自验尸。

毕竟并非仵作,秦雁楼也只能凭尸体的表皮大致看死因,一个时辰后,秦雁楼终于收了手,将手洗净,转身对着海四道:“麻烦带我们去张二哥的家。”

“你们……要去张二哥的家作甚?”海四很不解地问道。

秦雁楼擦干了手同宋筠舟看了一眼:“我发现了一些线索,但不敢乱下定论,烦请你们带路,多谢。”

“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武刀

四人入了张二哥的家。

秦燕楼当先便看到墙上挂着一张弓,他走了过去将其拿起,反复查看:“这弓他随身背着的么,常用么?”

“噢,这弓啊,张二哥出外狩猎时,俱会背在身上。但狩猎时,我们俱是分开行动的,是以这弓他是否常用,我们都不大清楚。张二哥走后,我们不知该如何处理他的遗物,便将他的弓放回了原位。”

“张二哥以前便住在你们镇里了么?”秦雁楼继续追问道。

海四摇首道:“不是,他好似是十几年前,方到十里镇来的。具体哪一年到来,我就不记得了。江三,你记得么?”

江三也摇首说不记得了。

“那你可知他从何而来。”

海四同江三还是摇首,表示不知。

“小艳楼,怎地了,竟然关心起一个猎户的来历,莫非你在尸首上发现了什么?”宋筠舟执扇敲了敲秦雁楼的胸口,笑眯眯地问道。

“是有所发现。”秦燕楼没有正面回答宋筠舟,“但是我没有把握,我先看看。”

于是,他沿着张二哥的家走了一遭,每一块地都要重重地踏上一踏,再执手敲击着墙面。约莫一炷香后,他脚步一顿,停在了房中最左的角落边上。

手掌上灌足内力,一掌拍下,顿时泥土飞溅,隐隐约约露出了埋藏在地底的长形黑匣子。

他地费力将黑匣子拿出,打开一看,便见里头放置着一把样式独特的尖刀,刀未出鞘,便有锋芒展露,可见其不凡。

“好刀!”宋筠舟拔刀出鞘,锐气横生,明晃的刀身豁然将阴暗的房屋照得亮堂,他打混江湖多年,一眼便笃定,此刀,为江湖中人所有,“这么说来,你怀疑张二哥是江湖中人?”

“不错,”秦雁楼将自己的发现告知,并比划道,“我发现张二哥的右手指根以及虎口处有厚茧,而相对而言,常用于射箭的指头却罕有厚茧。因而我猜想,张二哥并非普通的猎户,甚至可能是武功好手。既然张二哥是武功好手,那么凶手耗时半个时辰将他杀死,之后才把受害者解决掉这事也说得通了。尚有,我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几处可疑的地方,第一,他左大腿染上受害者血迹的布料颜色,同滴普通血液的颜色不同,似乎是因受害者血迹里掺有别的杂质之故。第二,我在张二哥的靴底,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样东西自他手中现出,宋筠舟凝目一看,竟然是另一片四季常青。

宋筠舟双瞳一缩,赶忙唤海四拿来滚烫的茶壶,在四季常青上蒸腾,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到四季常青上显示出几个字:心、印、从。

“这下子,有意思了。”宋筠舟点着下颔,笑意盈盈,“男尸的头颅也不见了踪影,隐居在十里镇的张二哥又是位武功好手,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小艳楼,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还能有何打算,”秦雁楼横了他一眼,“自然是去紫金堂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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