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问月(22)

幽暗的密室里,喘息伴着些微的呻吟绵绵回响,两具截然不同美感的躯体在一起纠缠着,难解难分。月天心固然沉迷在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狂乱里,连火离,或是因痛处已麻木了,反倒渐渐也生出一股快感,罂粟花般地慢慢蚀入骨里,再也拆解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连烛光也燃到了尽头。又一次发泄后,月天心终于从药性的迷乱中清醒过来,茫然地睁开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身下的是什么?自已的臂弯中,柔柔韧韧的又是谁的身体?月天心睁大了眼,脸色蓦地变成苍白——他看见自已的那里竟然进入了别人的私处!

记忆似潮水般地涌来,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月天心的面色转成惨然,下意识地拔剑,却拔了个空,无措地瞪视着火离,唇轻颤着,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是他安排下这一切的不是吗?本该一剑杀了他的,可是,强暴他的,是自已啊!是自已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在他身上做出那么不堪的事来——自已竟当真强要了一个男人。

月天心呆呆地撑在火离身上,过度的惊骇竟让他忘了如何反应。明知是火离用了些下三滥的药,才会导致自已如此,可是,做出一切行为的是自已,不是他啊。现下,谁来告诉他怎么办?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珈儿从来都没被强暴。”

火离平静地在月天心已是缭乱的心绪上又加了一句。

“你说什么?”月天心瞪着火离,有些听不懂方才那句话。

“我没有派人强暴她。因为我知道她是你的婢女,如果我真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一生都不会原谅我。而我,最不想见到的便是天心你冷淡我,不理我,所以,我只是派人吓了吓她——要让一个昏迷中的处女以为她被玷污了,这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从刚才的巨大打击中回过神来,火离的话又如惊雷般令月天心怔了一怔。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呐呐地,心中竟然有不想再问,就此离开的念头。不知为何,纵然火离是他的敌人,他仍是相信他对自已不会说谎,他若说珈儿没事,那么珈儿一定安然无恙。可这样一来,自已这狂怒着寻上门来,又算是什么仇?

“为了你。”火离眸子深深,带着毫不遮掩的情意盯住那张令人又爱又怜的容颜,“我喜欢你,我要你。不用这个法子,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

“现在也不会是你的。”月天心一愕之下,总算回过神来,迅速穿起衣服,离开了那张极大极软的床。当一切都整理妥当,冰魄重又擎在手上,直走到房门口之际,玉人才冷冷回过头来,神色间,竟是三分惨白,三分绝望,一分冰寒,“我中了你的计,当真无话可说。现下没有理由,我也不能杀你,可是,终此一生,我都不会原谅你。还有,今日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请你自重。”

人影翩如惊鸿,转瞬消失于茫茫黑夜之中——火离这才发现,竟已到晚间了。凝视着月天心离开的方向,火离的笑容有些苦涩:“我知道。可是,天心,我当真不能没有你。你莫怪我,我还是要你。”

17

灯火明灭,路两边的景物飞一般地后退,月天心施展出十成的功力向前狂掠。耳边劲风呼呼,刮在脸上有着刀割似的疼痛,可这一切,都扑灭不了月天心胸中的烦躁。

不是因为被欺骗做下那种事,而在于做那种事时,自已竟也会觉得极度快乐。在晕黄一点的烛光里,迷乱地、狂喜地、不停向身下人索取。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情欲,带着令人晕眩的强大力量,汹涌如浪涛般地冲碎了他近二十年来的平静自持。

关于自已,有些什么已经和原先不一样了。不能,再也不能回到过去无嗔无喜,淡泊宁静的自若。月天心烦乱地握紧冰魄,注入驭剑之力,下意识地期望借助剑气来镇静心神,只是急切之中,却忘了体内还藏有化血邪气一事,加之适才多次发泄消耗了太多的真力,被剑气突如其来一激,气血立时狂翻奔脱,逆流不止。

这是所有内家高手最怕的情形,轻则气血激荡,真元受损,重则走火入魔,经脉错乱,甚则死亡。

眼前一黑,月天心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就着路边的柳树慢慢倒了下来,昏迷前的最后一瞥,依稀见到一条人影正骑着马,迅速向这边奔来。

还是来晚了啊!

马蹄声声有如疾风暴雨,转瞬便到了近前,马上的骑士英眉朗目,高大挺拔,气势沉稳如山岳,正是北方首领、天道盟盟主帝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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