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111)

蓝珊如坠迷梦,一切所见所闻都如是幻象一般……长风居然会压着自己,还露出那种忘情的兴奋……而王爷……他却对长风……一声娇吟,身上某处被人触碰,蓝珊不复再思想,只管向欲望的地狱堕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蓝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坐在桌边。灯火仍是黯淡的一点,室内一切平静如常,再无任何不同。

一个梦?

蓝珊突地迷惘了。

虽然自己身下已湿,但那也许只是梦里所见而遗,不是不可能。

是真?是幻?

鼻端突地传来某种气息,温和,而清淡。

蓝珊的唇角慢慢出现微笑。

没错。这是长风的味道。它的味道在这里。他曾经来过。

我会等着你们。

对着漫漫风沙,蓝珊轻轻地,这样说了一句。

(完)

第93章 番外病公子

皮鞭啪地一声,带着风声,抽打在犯人身上。

犯人是个衣衫破烂的女子,虽然蓬头垢面,但从闪避的灵活里,还是能看出她的年轻。这种年轻也因而吸引了押送者的注意。

「想不到这里还藏了个好货,妈的,一身脏兮兮,差点就被瞒过去了。」

一个头目模样的官兵骂骂咧咧,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揪起犯人的头发,粗鲁地用袖子在她脸上擦拭。灰尘底下,果然露出白皙的肌肤,那种质感是少女特有的,细腻而透着微微的芳香,即使风沙漫天的荒野,也不能掩去都种光彩。

头目眼中已经放出贪欲的光芒,他不怀好意地伸出手,却被犯人迎面重重地啐了一口。

伸手拭去唾液,头目毫不动气,反而就势在犯人胸前掐了一把,无视那双杏眼里喷出的怒火,淫笑着将她推倒在地:「小妮子,想吐就尽管吐吧,待会儿想吐都没那个力气咯。」

犯人双手被粗绳捆在身后,双脚也有绳索相连,一旦被压便无从反抗。猝然然遇上这种事,她既没哭也没叫,只是厌恶地闭上了眼。

一排呼啸的风声突然破空而至,伴随着四起的惊叫,纷乱的马蹄声,惨呼声。

犯人微微睁开眼。发现一支箭正笔直地插在自己面前半尺,背后一滴鲜血无声落下,迅速没入砂土,而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扭过头,就看见了另一支箭,它精准地贯穿过小头目的咽喉,连声音带生机一并堵住。无声无息。

即使是仇敌,陡见那种扭曲痛楚的己死面容,也很少有女子不尖叫的。犯人却只是怔了怔,便慢慢挣扎着坐了起来,转头四顾。

押送他们这群要犯的官兵共有六十多个,此时已死的死,逃的逃,场中尚能活着呼吸的,一个也没有,而来袭者只有寥寥数骑,犯人在心里默默计了下数,连同在场勒马静观的三骑,以及黄沙滚滚追击而去的四道烟尘,总共不过七人。

狼遇到羊群,大抵如是。

「嘿,这姑娘胆可真大,看到死人也不叫,莫不是吓傻了吧。」

三骑中,左首的一人像是闲不下来,不时地扭头顾盼,对上犯人疑惑的目光,眼睛突然一亮,一提马缰,碎步行了过来。

右首的同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象是责备,另一个身披蓝色斗篷的,压根连头都没回。

犯人安静地看着一身褐衣劲装的大汉停在她面前,仍是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劲装汉子反倒惊讶了,提起铁胎弓在她眼前晃了几晃。

「喂,你是傻子吗?」

「你才傻了呢。」

犯人终于开口说话,语声里有着因缺水而形成的嘶哑,但还是听得出那份南边口音特具的绵软柔美。

「哟。话还说得挺溜,你不怕吗?」

「千古艰难唯一死。」犯人抬眼瞧着他,眼神清澈无畏,「怕他们?他们都已经成死人了,怕你们?你们做了我也想做的事。」

「小姑娘还真有意思。」劲装汉子摸摸下巴,爽朗地笑,「你叫什么名字哪?」

「我姓杨,家里人都叫我小连,不是莲花的莲,是连理的连。」

「看样子还读过书哎……」

……

风沙之上,血泊之中,满地尸体,呻吟挣扎的流犯,天边斜阳将坠如火,两个人一马上一地下,居然就这么聊起天来,还有来有往,聊得挺有劲儿。

不到半柱香功夫,追击而出的另外四骑已陆续返回,为首蓝衣人一甩马鞭,正要下令离开,劲装汉子突然咳了一声:「头,把她带回去吧。公子不是这两天就要到了吗?兄弟们都粗手粗脚的,公子身边没个婢女侍候,总是不方便。」

蓝衣人本来冷冷的,对什么都视如无物的样子,听倒公子两个字,也不由微微动容,沉吟了一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自己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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