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外传(74)

“啊!”叶凡定下心来,用力地睁着眼睛,其实不用看也听得出那坏脾气的声音是来自谁的,“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鬼呢,我真是说错话了。呵呵呵……”说着摸索地走了过去,摸摸少年的头。

少年不悦地拍开他的手,“喂,我离开又回来,你不问我为什么回来?”

叶凡微微一笑。“你不正打算说了,我何必再问。”

少年气苦地转过身,噔噔噔用力走着,都不知自己花了大半夜时间辛辛苦苦避开敌踪特地跑回来找气受干嘛。叶凡这么不稀罕他,他也没必要为了告诉叶凡自己的名字而转回浪费时间来着……越想越是自我嫌恶,少年脚一点,正想离开,却被叶凡一探手,像拎小猫一样拎起他的衣领,将他吊在半空。

“呀,你又想再次抛弃我了吗?”

“放,放开我啦,这样很难看的……”

“好。”叶凡手一转,改拎为抱,将少年抱在怀中。“这样吗。”

少年神色微窘,自五岁后就再没有人抱过他,自觉也是个小大人,却在此时被人突如其来的抱在怀中,十分别扭。但窝在叶凡怀中,之前在人群中所感受到的那种空虚就全没了,暖洋洋的,极是舒服,什么话都懒得说了,想再次离开的心情也点点消失在温存中。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必要再说,相依相偎坐在道旁,静等天明。

少年始终未明白叶凡的心思,也没说出自己的名字来--他觉得没必要说。而叶凡,就像少年全不曾离开过他一样,什么都没问--他觉得没必要问。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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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祝老爷子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松不老。晚辈终南朱子常,薄礼火莲子。”

“多谢,请入座。”

“恭祝老爷子松柏之年,姜桂之性不改,在下吴山刘厚,薄礼千叶兰。”

“多谢,请入座。”

“恭祝……”

远远地看着人潮络绎不绝的终点地,听着来客与门前司仪间的对答,叶凡看看少年,少年也看看他,两人都无奈地叹着气。

少年依着原定计划,想混入这寿诞--目的已有改变,大半是起了好奇之心,不知是何等有名望之人。叶凡以前既都不曾拒绝过他,此时自也不会例外,就陪着他一起上门来了。但这老太爷说是住在雁荡附近,却是在南雁荡,两人从北雁荡走上一整天才找到,正是华灯初上,初宴方要开展的时候。送礼的人已进得差不多了,叶凡与少年一时不好混入。可是要堂堂正正进入,却少了份礼--叶凡身上的二两银子在那日酒楼中花去了九钱二厘,现只剩一两三钱多,哪凑得出礼来。

眼看着来人越来越少,少年便越是急,如果只有他一人,还可以从别处偷溜进去,但多了叶凡,他可没把握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潜入。

叶凡目光四转,落在一株松树上,忽然扯了扯少年。“去找个花盆来,破一点的。”

破?少年看看司仪旁的那些礼物,其中也是有花木的,每个盆不是玉彻就是镶碧缀彩,找个破盆,那不是更是自找难堪吗?撇撇唇,见叶凡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施展轻功绕到山庄后方,潜进里面找破盆去了。

叶凡等了约一柱香时间,少年就抱着个破盆回来。他是有几分故意,特别寻了个最烂的,不但盆沿破了数个缺口,盆身也都是泥污,完全看不出盆上的图案。但叶凡看了,却是很满意地敲敲,笑道:“你倒真是懂我的心思,寻了个最合我意的来。”

最合你意?!少年不悦地弯起了唇。“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送礼啊。”叶凡笑得很开心。带着花盆来到松树下捣弄。

“恭祝老爷子福寿延绵,百子千孙,晚生天台叶凡,薄礼虬龙松。”

“多谢……”司仪边写边抬头,看到礼物时,哑口无言。“请问,这个……”

叶凡一脸平静详和。“老先生,你该听过那段虬龙报恩,断须为松的传说,在始皇坑书前为徐福方士带往海外的,得以幸存下来的山海经神禽别传上记载着,虬龙松每针长短,五枝一束,是为龙之五爪,屈回环绕,枝干瘦弱细巧却如钢如铁,不易轻折,且与其他松树最大的不同,便是这松针,每针上都隐隐有着白痕,正是昔日虬龙背上所受之伤留下的印记。”边说边指与司仪看着,温柔又道:“那虬龙报的是孝子之恩,所以只在地瘦之处可存,想老先生学识渊博,应当知晓,此异种只处贫寒之物方能成活,只有无肥之土,破烂之盆中所特有的天地禀气才能让他们生长,非是晚生不敬,用此秽物。”说到这,突然啊了一声,捂住口。“唉,晚生太爱卖弄了,老先生学识胜我辈不知几多,哪会不知此物由来传说的,晚生真是太多事,太饶舌了。失礼失礼,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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