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后，卓扬这一次再看他们的目光中已是充满了热切与亲近了，只恨不得将他们的音容笑貌都牢牢记在心底。

并由衷的为他们而感到骄傲。

“你外公外婆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个国家的和平和强大。虽然，我一直骂你外公愚忠，不晓得变通，但其实我知道……当时他不走，是因为他知道他一走，薛家军就必然会成为叛军和帝国军开战，他不愿意对着他的同胞，对着帝国的将士开炮，不愿意和他们作战，也不想薛家军的手上沾上奥斯斐亚人的血水，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为了奥斯斐亚百姓而活的，这是他的信仰……”冯柏看了女婿的塑像许久，拍了拍卓扬的肩膀，这样对他说：“他爱着这个国家，爱着国家的人民，也从来不愿意让自己成为改朝换代，使得这个政府崩溃的人，他愿意为他的信仰而死，并从不后悔。”

虽然，他思及爱女之死，有时会连女婿也一并憎恨。但平心而论，薛战庭作为元帅……是让包括冯柏在内所有边关百姓都钦佩的。

卓扬静静听着，未置一词。

冯柏点了根烟道：“你外公曾说过，不论是输是赢，内战一起，伤得始终是奥斯斐亚的百姓，损得是奥斯斐亚的国库。”

“这也是我和薛家军在边境星积攒势力多年，却始终不曾主动向奥斯斐亚军发起攻击的原因。”

卓扬信誓旦旦：“外公未能实现的愿望，终有一日我会替他实现。”

那样的奥斯斐亚也是他作为一个奥斯斐亚人所想看到的。

冯柏拍了拍卓扬的肩膀没再说话。

第092章

因为时间紧迫, 拂晓军光耀军还有临时找来的薛家军在九尾星会合后，就是立即匆忙的向帝星开始了数次空间跃迁进发了。

而楚冽的光耀军团, 在经过了顾澈的联络后，则会在临近帝星最近空间航道同他们会合。

急行军。

穆迪斯这一回是彻底没了多余的时间再和卓扬说上一句话, 几乎彻夜不休的都是和顾澈丁辉还有已经当了多年海盗的薛家军一起商议讨论进军方案。

卓扬有些适应不来这么连续多次的空间跃迁, 但为了不拖累大军行程, 搅扰士气, 他却还是逼迫自己硬撑了下来，不曾抱怨一句。

只终日和年事已高，对于打仗也不如何擅长的老黄狐待在一起，聊一聊他外公外婆的旧事。

“你妈妈她……都喜欢些什么？平时都爱做些什么事？”冯柏对于素未谋面的外孙女很是关注, 临近帝星越近，就是越是生出了一股子近乡情怯的意味来。

生怕自己的外孙女会不喜欢自己这个外公。

卓扬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也乐于和他多聊一些自己母亲的事：“我妈妈她很温柔, 脾气很好，一直很喜欢看书，还喜欢小孩子……在和卓恒远结婚以前，她是一名人民教师, 她一直以自己的职业为豪, 现在在帝星每天都会去孤儿院当义工，或者义务帮助一些精神力崩溃的哨兵疏导精神力什么的……”

“她还曾跟我说过, 她想要到边境星去支教，继续她的教师生涯。是我觉得边境星不安全才将她拦住了。”他说。

冯柏听外孙女日常的点点滴滴听得很细也很认真，但在他听到谭玉枝曾经的工作也是人民教师, 并且理想和志愿是到边境星支教后，却是一下子泪目：“人民教师……到边境星去支教，你外婆当年也是这样的，寒沁像她妈妈……”

这让他想到了他早逝的爱女。

当初，冯楚一个军火贩子的女儿非要去当什么老师，搞什么边境星球的教育，也是冯柏所不能理解，想不明白……却只能选择支持的。

而现在，这些宝贵的东西回忆起来——

都让他觉得那么的珍惜和疼痛。

所幸，所幸他的女儿还有女儿。

总还是有血脉和传承人在这世间，见证了她曾来到过这世界的。

“等到这场战争结束，我会募资在边境星球兴办很多学校，让边境星球的每个孩子都有书可读，能够受到很好的教育的。”卓扬如是说道。

先前，他也是不能够理解他的母亲为何在他发达了以后，总是想着要离开他，回到边境星球去支教当老师的。

做慈善，在哪里都能做不是吗？

而现在，他却有点懂了，也许这是早已遗忘了童年的谭玉枝，对于自己生母留下的最后一点印象和传承了。

他应该支持。

冯柏老泪纵横：“记得算上我一个，曾外祖父这里还算是有一点钱。”

三军会师奥托星。

穆迪斯正和丁辉顾澈，薛家军军团长以及狂狮军团军团长一起研究着如何先混入帝星将温斯顿大帝，雷奥同楚冽救出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