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韦帅望之唯我独尊(298)

冷秋把冬晨抱起来,左右看看,苏西楼与冷先都不是心腹,他唯一的心腹在京城公主府呢。两个堂兄弟也是长辈了,自己女婿自己抱着吧。无可奈何,花甲之年,有几丝白发的人抱着黑发人。

帅望想接过去,冷秋道:“看来……”叹气。

帅望忍不住笑了。你坏吧?人算不如天算吧?

冷秋道:“把他扔马车上吧。”

帅望道:“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师爷要送他回去……我其实愿意跟师爷一起,坏事就说是师爷干的。”笑。

冷秋道:“有些人,值得你去做坏人。”回头看看:“扔马车上先观察一下吧。”

帅望看他一会儿:“值得?”

冷秋淡淡地:“值得。”为韩青杀再多点人也值得。

帅望沉默,嗯,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值得。他只是不敢承认。帅望道:“观察一下也好,我们也分不出人手来送他回去。”

冷秋无言地把冬晨扔到马车里。

他还想两巴掌把冬晨抽醒,看小白脸上他刚才抽过那巴掌还肿着呢,把小白脸弄得猪头似的,等他醒了怕是不太好看。

搭搭脉,不过是身体虚,一时间承受不了巨大的情绪波动,奇怪,啥事让他这么激动啊?我同小韦没说啥啊。

没有明显中毒症状,虽然仍可能有余毒未清,但剧毒的解药也是剧毒,不好掌握用量。冷秋不太情愿地给冬晨内力疗伤。

苏西楼在车外,依旧思考他那永恒的迷题: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嗯,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我算报答他了吧?这个真不好说,韦教主饶我一命时很明显交易包括我救他朋友的命。尤其在舍已机会不大的情况下,我似乎根本就有义务。我还是欠冷秋一命啊!

他为什么要救我啊?

他有病吧?

马车里冬晨已睁开眼,看看冷秋,疲倦地:“师父,我没事了,你歇歇吧。”

客套话,语气里却有真的关切在。

冷秋听得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师父?

冬晨欠起身子:“师姐呢?师父,你别打她,她不是故意的。”

冷秋沉默,噢,什么叫活回去了,你这就是活回去。

冬晨挣扎一下,就摔回去了,闭着眼睛,半天,喃喃:“师娘,师父心里对师姐是一样的。倒是师娘,有时候……”转个身,轻声:“师娘好象特别宠溺兰姐姐。她总是默默盯着兰姐姐,眼神很奇怪,好象很伤心又很……”

良久:“兰姐姐不是师父的女儿。师娘爱的也不是师父,娘,我还以为他们是美满幸福的一家,都是假象吧?有没有真的幸福的一家人?”

冬晨轻声:“他至死不肯伤害他们,娘,他看着我,我问他,是谁干的,他说,不要追究。他说不要追究……我从没告诉过别人,他说不要追究……不要……不要他这样,不要白白死去,不要他死在……不,不。”

冷秋静静地坐着,没有动,也没阻止冬晨说下去。

他还记得冷飒看他的眼神,他愤怒地一剑刺下去,冷飒惊讶的目光,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冷秋静静坐着,瞪着车帘一摇一晃透进来的一线光。刺眼的光能提醒他,那双惊讶的眼睛,惨痛的表情不过是记忆里的画面,已经是遥远的过去。

冬晨猛地坐起来:“不,我不知道!除了韦帅望没人知道!”

然后看到冷秋:“冷掌门?”

冷秋转过头:“醒了?全想起来了?”

冬晨瞪着他,冷秋,冷掌门!冷兰的亲生父亲!他忽然间感到窒息,过去的一切象潮水般向他压过来。他的挣扎,他的妥协,他那可笑的坚持,他一时间不明白,脑子里怎么会出现那么多思绪,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愤怒这样激动。

冷秋拔剑,把剑柄递过去。

冬晨瞪着他,干什么?

冷秋道:“他不值得你牺牲吗?想太多的都是懦夫。”

冬晨惊讶:“什么?谁?”

冷秋道:“你师父。”

冬晨僵住,良久:“你是,误会了。”一声未了,已劈手夺过剑柄,一剑向冷秋刺去:“我不是懦夫!你才是!你都不肯认个错!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当然杀不了,韦帅望叹气:“你们不要这么大声!当我是死的啊!”早就握住冬晨手。

你妈,爱死去自杀啊!

想杀人你等没人时动手啊。

我老人家胸口闷痛,还得出手救人,你可知道我动我的功夫,那种恶心头晕失力的感觉,真是难受啊。

韦帅望把冬晨手里的剑扭下来,扔回冷秋身边。一双手把车壁上捅的那个洞撕大,钻进车里,叹气:“你们真不让人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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