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196)

冷先好容易喘过一口气,既然韦帅望说公平比武了,他也不好冲上去宰了小雷,虽然他忽然发现,他有可能败给个小孩儿——他依旧上前两步,随时准备应付意外。

南朝已经哭倒南玥身上,整个窝成一团,压住低低的哽咽,每一次颤抖每一声饮泣好象都会耗尽他身体里的全部空气与力气。不过两分钟的颤抖,他已经眼前金花乱冒,头晕目眩,他平生第一次知道,哭泣是这么累这么疼痛的一件事。

他不明白,二哥怎么就会再也不存了。怀里抱着的这个身体怎么就越来越象一块肉,即无弹性也无温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

还有谁会胡里胡涂地护着他,傻到相信他是个好?

再也没有了。

南朝的一切伪装所有坚持还不是为了他的相信吗?

小雷脸色涨红额角见汗,帅望微微叹口气,孩子再这样硬拼可要受伤了。

他手上微一慢,苏雷顿觉压力一松,刹那间一把剑象炸出朵银花来,一剑数十招向小韦要害招呼,韦帅望不过轻轻一划,拦住所有攻击,于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了。

冷清长叹一声,他居然看懂了。懂了的结果就是,万念俱灰了。

看了也是白看,这是他们永远达不到的境界。

温家用剑已到极致,冷家真的没必要同他们较劲了。

韦帅望的身前就象建了一道无形的水幕,苏雷那无比漂亮的朵朵剑光扑过去,就见水光四溅,然后消失碎成一片片了。

苏雷表演了变幻的极致,韦帅望表演了以静制动的极致。

他们的周围,并没有飞沙走石,有时一剑刺过,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没飘动,有时候一个侧身就地动山摇。整个世界他们的控制之下,包括光与空气。

冷清哀叹,冷若渊可就是悲愤了:这不公平!是就知道韦帅望冷家山上是出名的懒!

好吧,他开外挂被加了十六缸动力,这剑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没练过的,马力越大越容易撞车吧?

他怎么能练都不练就剑合一了呢?

剑合一这回事,必然得练,一边练一边体验规律和方法也很重要。练武时大脑休息状态,就不能奇怪只有条件反射了。

而且,韦帅望确实也没太招式上花功夫,不管苏雷的招式多精妙,他一眼看透小雷的攻击目标,再强的招式,也不过是一挡就解决了。的花团锦绣到最后目地,还不是当胸一剑吗?

韦帅望忍不住指点一声:“花样太多,气运不到剑尖上。”

苏雷“噢”一声,花样减少了,只见一道道电闪劈韦帅望的水幕上,倒激起浪花点点。韦帅望开始后退一步又一步。

于是全体将士都喷了,嘴有多贱才会决生死时指点敌啊?

韦帅望一边抹掉嘴角的血一边还不忘夸一句:“孺子可教也……”

苏雷忽然间明白,他应该拼的是速度,而不是力量,无论如何韦帅望的力量都比他大,体力却未必如他,要最大限度地消耗体力,拼内力是不行的,消耗内力才是最好办法。

帅望道:“速度力量与灵活都很重要,实力相当时,决定性胜利取于对对手的评估与战略的制定。”

苏雷再说一声:“唔。”

帅望道:“如果赢了,记得远离江湖,隐名埋姓,十年之后,就不会有再找。或者,到慕容家附近,只要不主动惹别,别不敢惹。”

苏雷点头:“嗯。”

帅望道:“如果不能交到好朋友,养点小动物也一样。”

苏雷看一眼三残。

帅望轻声:“他让现就同比武,是拿的生命冒险,不是真的对好。离他远点。”

苏雷沉默,反手一剑撩开水帘,他的下一招当然是直刺要害。

帅望微微叹口气,如果让看出的目地,就不要判断一定能达到的意图。“当”的一声脆响,忽然间那如水般无所不又纠缠不休的柔和剑光,变成铁石一样,两强相撞,火花四溅,因为他们用的都是普通武器,剑身经不住这样的碰撞,齐齐折断。

韦帅望受到内力冲击,再一次嘴角溢血,而小雷,却是半边身子麻木了。

帅望手中的断剑,向小雷脖子上抹去。

苏雷看到剑刃砍向自己脖子的瞬间,猛然回到童年,四岁的他,看到风中飘动的带血的白色衣角。

他能回忆起来的,只有那个带血的衣角,风中不断地扬起扑闪着抖动着,发出“扑扑”的声音,还有,也是这样不断滴血的嘴角,也是这样的笑容——只是,当时的笑容永恒地凝结着泪滴。

苏雷痛叫一声,左手接过右手即将握不住的剑,拼尽全力向韦帅望刺去。

帅望的剑停那孩子的肩上,下不去手,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这孩子为温家满门复仇,一点过错也没有。他养了这孩子这么多年,他抗拒着他,依恋着他,他痛苦他封闭自己,他没办法杀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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