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横受惊:“是!”
林世隆上马,再一次伏在马背上,咳嗽喘息。内心渐渐明白,不管那是个噩梦还是有人害他,那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要死了,他看不到明年的冬天了。龙图霸业,他辛苦得到的一切,只能享受一年了。
年年征战,坐拥天下,十里宫阙美如仙境,他没享受过,他有的,不过是一顶方园数十平米的帐蓬。后宫三千,他只得金戈铁马。
真的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林世隆不禁自问,我要更大更大的疆土做什么?
只是为了赢吧?
然后输给命运。
壮志未筹身先死。
中京城下,整整齐齐接天连地的南国士兵,密密麻麻的武器在阳光下反着光,何承舜站在城头。
大元帅齐佑之劝他:“皇上,下去吧,小心流箭。”
何承舜沉默。
死亡,很可怕。
亡国之帝的生,更可怕。
何承舜沉声道:“打旗!”
齐佑之惊道:“皇上!”
何承舜道:“打旗,让众将士,看到我!”
齐佑之道:“臣替皇上站在这儿!”
何承舜摇摇头,忽然间扬声:“朕,就站在这里!一步也不会退!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齐佑之惊叫:“皇上!”
何承舜不再开口。
齐佑之跪下:“臣,尊旨!”一字一顿:“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身后众兵士,齐声:“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林世隆见对面城上打起一个何字的杏黄旗,不禁冷笑,招手:“来人,拿弓弩!”
拉弓瞄准,一箭过去,杏黄旗拦腰折断,林世隆看着倒下的何字旗,内心懊恼:妈的,早知道这么准,直接射人了。
何承舜耳听着一声呜鸣,然后听到呼啦啦旗子倒掉的声音,唯一的想法就是:韦帅望你这个王八蛋不是说林世隆要死了吗?难道这是他的鬼魂乎?
不过流眼泪尿裤子与装淡定都是一样后果,何承舜咬咬牙,我深呼吸,我深呼吸,然后淡淡地:“换旗!”
那一边林世隆看到中京城上杏黄旗再一次飘扬,这一次,旗是飘着,何承舜的人,可是被盾牌围在当中了。
老何人不退后已经难得,赤膊上阵实非他所长。
林世隆大叫一声:“击鼓,攻城!”
一通鼓后,潮水一样的南国大军拍向中京城墙。
鼓声,掩盖住林世隆的咳嗽声,咳嗽声中,一声细微的,不为人知的风声,林世隆的马,忽然间人立而起,正在咳嗽的林世隆,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众将忙过去扶起。
林世隆内心惊恐,不祥之兆!
远处,韦帅望正在骂黑狼:“你真无聊!”
黑狼道:“用不用今晚再去一次?”
帅望道:“兄弟,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黑狼淡淡地:“那些兔子是不是因为信你才死的?”
帅望一愕,然后失笑:“我的天啊,原来你也会说笑话。”
黑狼想,原来这就是笑话啊,你放心吧,损人我会。
林世隆被扶起来,再一次咳哮,声音越来越尖锐,呼吸越来越急促,田横急道:“传军医!”
林世隆觉得窒息,一摔之下,肺子好象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一时间却又咳不出,他感到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整个人缩成一团,拼命地喘息。
133,怀旧
韩青疑惑:“冷迪是怎么回事?
冷秋看他一眼,淡淡地:“正是,冷迪是怎么回事?”目光寒冷而讥讽。
韩青见冷秋话中有话,微微一愣,提起冷迪,他何尝不知冷若雪找到冷迪门下是何用意,可是他没让冷迪拒绝,倒托冷迪关照那孩子。他师父心里不痛快了吗?
冷兰大怒:“你装不知道!是要我说吗?”
冷秋阴森地转过头,瞪着她:“你说!”
冷兰道:“好!我就把实情说出来……”
“啪”的一记耳光,把冷兰打得跄踉一步,摔倒在地。
冷兰跳起来,就要拔剑,吓得韩青过去按住她手:“冷兰!长辈责罚,对与不对,能受则受!不得忤逆!”
冷兰一把甩开韩青:“长辈怎么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指着冷秋:“你以为你是——”顿住,涨红脸,热泪盈眶。
冷秋内心叹气,拿手指指我,应该把这根手指切下来。
韩青厉声:“冷兰!”
冷兰怒道:“你以为你是掌门,你说的就都是真理了!”
冷秋终于忍无可忍:“韩青,把她拿下!关黑牢,关到她认错!”
韩青惊叫:“师父!”不能这样!
冷兰“唰”地拔出剑来,怒吼:“你不就是要杀人灭口吗?”
冷秋刚要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在我们面前拔剑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