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会怎么想?什么?你要过两年再求婚?你同我女儿……你不马上娶了我女儿,你要过两年再来求婚?不开玩笑?
帅望窘迫地,偷看韩青,韩青道:“这件事,我们慢慢商量,帅望,先回去歇歇,我看你也累了。”
帅望起身要走,站在地中央,回头:“师爷,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了?”
冷秋站在那儿,良久,微笑:“我的生存,不需要以他人的陪伴为条件。”
帅望沉默一会儿:“当然。”慢慢微笑:“如果再见不到芙瑶,听到风铃声,我会想起同她一起站在塔顶看月亮的情景。你呢?”
冷秋笑:“房子该修的时候,看到帐单,我会觉得遗憾。”
帅望微笑,站了一会儿:“公主说不用我负责,她是公主,不需要别人为她负责。师爷,你开那样的条件给我,是真的不想我再回来,还是不想我走?”
冷秋看着韦帅望,半晌:“小家伙,十几年的情份,今儿你走,也许日后还可挽回,公主那儿,你这次错过,她不会给你下次机会。十几次见面,大脑一冲动,经不起时间冲刷。”
帅望倒呆了,那么,这种经不起时间冲刷的感情,真的值得吗?
冷秋淡淡地:“时间久了,你不变,她也变了,你们都不变,感情却变了。所以,帅望,想要什么,果断点。另外,我早晚会赶你走,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所以,你走吧。”走吧,小子,难道你非逼我宰了你?你长成这个样子,我居然只是赶你走,你不觉得我仁慈得近乎圣人了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会想念我的。”
143,三省六部
姜绎对章择舟求婚的回答是:“什么?”
章择舟只得重复一次:“臣替梅子诚将军,向皇上提亲。”
结果姜绎的回答依旧是:“什么?”只不过声音略高了点。
章择舟尴尬地,再重说一次,内心认定,皇上这不是没听到,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绎瞪着章择舟,你小子病了吧?你替梅子诚提亲?你,你,提谁的亲?我就一个女儿,儿子倒是还有。
章择舟无奈:“皇上,梅子诚相貌英俊,气宇不凡,有勇有略,对公主忠心不二……”
姜绎抬起手,够了,闭嘴。
半晌,姜绎问:“芙瑶同韦帅望吵架了?”
章择舟尴尬地:“这,这臣不知情……”
姜绎瞪着他,章择舟终于叹口气:“回皇上,看公主的意思是,她对韦侯爷的怠慢十万不满。”
姜绎半晌:“这么大事,使性子,发脾气?她是小孩儿吗?你也是孩子?她说什么,你听什么?”
章择舟半晌道:“皇上,恐怕公主,主意已定。”
姜绎对主意已定这几个字真是头痛欲裂:“混帐!什么主意已定,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章择舟道:“皇上……”
姜绎已起身:“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章择舟看他的意思,是亲自同自己女儿理论去了,松口气,皇上您问得太高深了,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芙瑶正伏案读书,听到脚步声,抬头,忙起身:“父皇!”
姜绎摆摆手:“免礼,在看什么?”
芙瑶笑:“以史为镜。”
姜绎问:“天天看,都看出什么来?”
芙瑶笑道:“每次看都有新发现,这次,我在看三省六部制的利弊。”
姜绎一时忘了自己来干嘛的,坐下:“你说来听听。”
芙瑶笑道:“唐初的三省六部,设立的初意是各司其职,责任分明,权力制衡,互相制约之意。三省长官向皇上负责,都是宰相,唐初三省职权并非平行并重,而是以尚书省为首,尚书省同时具备参政与执行职能,其长官尚书令位于百官之上。不过,相权过大,威胁皇权,所以,后来宰相之职要么不设,要么成了虚职。既然是皇权代替了相权,那么,所谓的权力制衡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三省制,往往向二省一省制合并,要么省过门下省的复议封驳,要么把尚书省的执行之职由中书省合并,使得皇权顺利高效地执行。原本的中书省制定法律法规,门下省复议,尚书省执行,到最后,就成了皇上同近侍或者内阁商议,然后下令执行。很高效,也很危险。”
姜绎沉默一会儿:“很危险?”
芙瑶道:“再明主,也只能保自己是明主,再多,保自己选个贤才,谁保得了自己子子孙孙全是明主,但凡出一个糊涂的,皇令出口,无人复议,不管对错,执行到底,天下之大,成一人棋盘,黎民百姓,成了随意摆布的玩具,铁打的江山社稷也经不起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