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一额冷汗,半晌问:“你拿什么保证……”
那人说:“没有保证,不过,如果你说不,我保证,你会每天收到她一根手指,然后是鼻子眼睛牙齿,一块块的肉,保证都是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
抓到的这两个魔教教众,其实不是重要人物,不过是小头目,抓住了算不得什么功劳,可是,让他们逃了,却也是个过失。
最可恨的是,来的这个人,根本只是个武功低微的小喽罗,冷落却拿这人无可奈何。
此处是冷家的地界,冷家人再想不到会有人深入腹地来救两个不上台面的小头目。
冷落说:“即使我放了他们,你们也逃不出去。”
那人道:“那就同你没有关系了。”
冷落回来刑讯大堂,鸟皇有点意外,冷落在大厅里转了两个圈子,走到鸟皇面前:“我同你并没有仇,我做的一切不过因为你是魔教中人,而我是冷家人。”
鸟皇愕然:“那又怎样?”
冷落道:“魔教中人,只会比冷家更恶毒,如果有一天你抓到我心爱的人,你也会象我这样做,是不是?”
鸟皇茫然地:“为什么呢?我又不是刑堂的人。”
冷落怒道:“我弄瞎你心上人的眼睛,你当然不会放过我。”
鸟皇笑了:“那当然,我不会放过你的,不过,跟你心爱的人无关。如果我活着,我会来取走你的眼睛的。”
冷落凝视鸟皇双眼:“当真?”
鸟皇问:“你发疯了吗?”
冷落打开镣铐:“鸟皇,记得你说过的话,回去后,不要伤害我的女人!”
鸟皇愣了:“放我走?”
冷落同时打开欧阳喜的牢门:“你带他走吗?”
鸟皇扶起欧阳喜,看冷落一眼,也不多问,飞快地离去。
鸟皇看到黑暗的冷家小校场上站着一个人,身影修长挺拔,他站立的姿势象一杆枪。
鸟皇眼一热,教里没有救援失手的教众的规矩,失了手,应该自杀,被俘已经是错了,谁会来救。但是她的伙伴们还是来了。
孤身犯险,还是来了。
尹军看见两个人相偎着从房里出来,知道其中一个,一定重伤,可是他看见失去双眼的欧阳还是愣了:“欧阳!”
欧阳喜苦笑:“唉,这下破相了。”
尹军背上欧阳喜:“快走。”
安志赶着马车接应,尹军把欧阳喜放到车上,立刻抓起车上一个女子的头发将她拎起来,送到鸟皇面前:“冷落的女人,挖了她的眼睛!”
鸟皇这才明白,原来冷落的那翻话是有原故的。
鸟皇问:“尹军,你答应过放这女子走吧?”
尹军道:“我只说,她能活着回去。”
鸟皇沉默一会儿,看着那全身颤抖的女人:“算了,不必伤及无辜。”
尹军一手拔出匕首:“我要以眼还眼。”
鸟皇厉声:“住手!我说过放了她!”
尹军大怒,一掌将那女子打下车去,大声道:“是!队长!”
鸟皇挥手:“走!”
鸟皇去见副教主:“救救我的朋友。”冷先道:“那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情人。”鸟皇说:“救救他。”冷先微笑:“我不会帮你,但你可以帮自己。”鸟皇道:“请指点我。”冷先道:“二十四堂缺个副堂主,你只要发誓在那做满二十年,就可以得到足够的钱救你的朋友,但是如果你发了誓去不能实践,你会在那个地方受满二十年的刑。”
鸟皇坐在床头,她问欧阳:“痛得厉害吗?”欧阳没有表情,他双眼血肉模糊,已在化脓,但他一声不吭。鸟皇站起来,她已决定。欧阳问:“你去哪里?”鸟皇道:“我去见教主。”欧阳道:“我们不过是蝼蚁,教主看不到我们。”鸟皇道:“我要试试。”欧阳道:“不要做你做不到的事,我会更痛心,一个人眼瞎了一样可以活下去,活得很好。”鸟皇道:“我明白。”
鸟皇会失去欧阳,谁也没有料到,欧阳会用那双她为他争得的双眼看到不该看的事情。
三残问:“你可知道你发誓做这个职务就不能退出,而且必须服从。”鸟皇说:“我知道。”三残道:“服从我的任何命令,即使我要你死。”鸟皇道:“是。”三残道:“给她拿来刑堂的衣服。”下人送上一整套衣裳,三残说:“换上。”鸟皇答:“是。”三残道:“在这儿。”脱去外衣,鸟皇拎起堂主的衣服,三残说:“脱光!”
连空气都是沉默的。
鸟皇没有选择,她麻木地没有表情地脱光衣裳,换上新衣。
三残已离开,下人手捧七十万两白银的银票,这是鸟皇出卖所有所得的。
侮辱只是开始,还有漫长的二十年。